样。他相貌透着英气,眉宇间除了身为魔族特有的一副凛然模样外,似乎还多了几分温和之气,不似其他魔族那般戾气深重。
“帝父。”他向魔帝毕恭毕敬行了一礼,随即看到了在魔帝身后的我,顿时面露惊讶的神情。
他称魔帝为帝父,那他竟然是魔帝之子吗?
他的惊讶也仅仅是一闪而过,随即十分谨慎地向我也点头示意了一下。
“她便是帝父所提之人吗?她与母亲……确实太过相像了……”
“仅表象而已,她怎可与你母亲相比。”
我像一方木桩一般听着他们的对话,却好似头顶响过了一记惊雷。
他口中所说的母亲,难道,是青木琢吗?青木琢竟然与魔帝有一个孩子!这真可谓是令人匪夷所思。在此之前,我得到的所有信息,皆是苍黎和青木琢伉俪情深,一个化作圣灵山封印魔域,一个则不离不弃终身守护,可现在,却凭空多出了一个魔帝与青木琢的孩子!我愈发觉得,那些被千年时光磨平的恩怨,比我所知的,实在复杂太多太多了。
魔帝无视我的异样,继续说道:“阿念,此番前去青丘,你务必小心,速去速回,青撵那边极不安分,魔域怕是在不久后便会有一场大战了。”
“我知道了,帝父,我定会尽力护她周全。”
“若不幸有神族卷入,你只管将她快速带回魔域,切不可让神族将她带走。”
“好。”
在这石窟之中,我好似透明,却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太多讯息,只是我实在想不通,我去青丘寻欲毒的解药,与神族会有何牵扯?
“此乃本尊之子阿念,这一路你务必听他安排,不要轻举妄动。”魔帝似乎终于想到了我的存在。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虽有太多疑问,但终究不知该怎么问出口。一切,待去了青丘,或许就都知道了吧。又或许,待到了青丘,我便不必在返回魔域了。
这么想着,魔帝却在留下一些简单的叮嘱后,将我留在了军营内,自己则返回擎魔窟去了。
那阿念似乎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后,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他匆匆向我行了一礼,与我客气了几句,便命手下的魔兵将我安置到主帅石窟旁的那个石窟内,并告知我明日便可以启程,届时,魔帝会来开启封魔谷的封印,将我们送去人界。
他却不知,在他打量我的时候,我也细细将他打量了一遍,从他的眉眼间,我也的确看出了几分魔帝的影子,但更多的,我却在细细查找着他面容当中是否有青木琢的痕迹,不知为何,我对青木琢的好奇心,越来越浓厚了。
我原想从他那获取一些关于青木琢的细枝末节,但他却似乎并没有要与我攀谈的意思,所以,我也只能作罢,老老实实回到了自己的休息石窟。
即使前一夜我与云锦聊天并没有真正休息好,但这一夜,我却丝毫没有了困意。辗转反侧,我努力去猜测着去往青丘后会发生些什么,设想着我的毒解了之后我将要做些什么,心底的暗涌久久无法平息。我不时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又较前几日略突出了些。我想着,待青丘事了,我定要想办法拜托魔族的控制,去见他一面。
他现在如何了?因为之前的那场浩劫,他们迁去了哪里?又或是重新返回了遂宁镇?那博义和游若君是否仍然同他住在一处?他和游若君……如今是以怎样的方式对处?他若再见到我,会是怎样的反应……
无数猜测,无数幻想,竟也渐渐觉得乏了,终于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营地里早操的号角声将我从梦中唤醒,我眼前却似乎仍有那熟悉的木屋的影子,自然,还有屋内蓝袍素衣的身影……
我让自己略清醒了些,便信然走出了石窟,却见魔帝之子阿念已经等候在石窟之外了。
“见谅,这两日夜里睡得晚了些。”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女子有身孕之时,多些倦意也是正常。帝父也常说,母亲在怀胎之时也常觉困乏。”
他再次以十分深沉的目光看着我,然后提到了他的母亲,那眼神着实让我有些不太自在。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他果然恍然惊醒,随即道:“我们这便去封魔谷吧,帝父想必早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