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告辞。
柳起没再留他,而是说了一句:“为了天下苍生,请你三思而后行!”
顾琢走后,书房内便只剩下柳起和柳仙,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表舅,那仙儿也告辞了。”柳仙说道。
“这事辛苦你了……”柳起说道,那天请柳仙帮忙去看望太子妃时,他便和柳仙说了一句,以后还是表亲。
既然柳仙无意于他,以后还得见面,他就要和柳仙说清楚。
今生错过那次机会,柳起再也不会冲动一次想和柳仙私奔,所以从今往后他们只能是亲人,而非情人。
有了柳起提供的准确位置,顾琢没费几下功夫便找到暗道,他沿着暗道当真到了对月楼。
看来柳起说得是真的。
已是深夜,顾琢考虑再三,决定先回国公府,明日一早便上柳府。
温娴是太子妃,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时间已晚,再做什么也来不及。
云中城里,太子已经歇在了正安殿,他忙于监国,每日早晚都要去皇帝面前照料,正是风云变色的时段,他不能有一点懈怠。
自大婚以来,他对温娴也有了些感情,若不是温娴发现了他的秘密,他断然不会真的对温娴。
他与温娴的结合本就是权力置换的结果,况且永南侯不与他计较刺杀的事,也是因为温娴,一旦失去温娴,那他就会失去永南侯的支持,永南侯难免会与他算总账。
他必须要,至少要维持表面上的夫妻和睦,他和温娴的事绝不能被外人知道。
太子府同心殿。
合欢服侍温娴睡下,温娴却没有一丝睡意,她的手搭在微微凸起的小腹上,虽然已经决定要断了对顾泽的爱,但还是忍不住伤怀。
顾泽骗得她好苦,或许这一世重生,她就该直接报仇,而不是沉溺于儿女私情,一心想着和顾泽再续前缘。
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湿了枕巾,“我的孩子,母亲定会护你周全。”温娴暗地里下定决心。
翌日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边开始挂着红色。
顾琢站在了柳起的书房里。
不一会一个小厮过来,恭敬地说道:“世子爷,公子请你过去用早饭。”
顾琢心里全是温娴,哪里还有心思用早饭,但为了早点见到柳起,他还是跟着小厮过去了。
柳起坐在桌前,桌上是丰盛的早饭,还没动过,明显是等着顾琢过来。
顾琢看到柳起,就要开口说话,柳起抢先道:“世子别急,尝尝这清粥。”
顾琢无奈地坐下,小厮给顾琢盛了一碗清粥,摆在顾琢面前。
“世子打算怎么办?”柳起问道,看顾琢这着急的样子,他只怕顾琢冲动地做了什么事。
“此事说起来难办,但有个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告知永南侯,永南侯宠爱太子妃,定然不会置之不理。”顾琢说道,他只想赶快帮助温娴脱离困境,温娴还怀着孩子,万万不能有什么损伤。
柳起思忖片刻,说道:“如此不妥。”
“有何不妥?永南侯是太子妃的父亲,去太子府要人合乎情理,太子碍于永南侯的权势,也不能不放人。”顾琢反驳道,他说得也没错。
柳起摇摇头,说道:“世子这么想也情有可原,但世子忽略了一点,永南侯平日虽不参与朝堂议事,但其手中军权不容忽视,对太子妃又极尽宠爱,若是被他知道了此事,势必要闹个天翻地覆。”
“太子做了这样的事,就该承受这样的结果,这是他应得的。”顾琢冷冷得道,他对顾泽最后的好感已经消失殆尽。
“世子想得未免有些简单,当今圣上病危,不仅庙堂里暗流涌动,就连江湖上都是动荡不已,朝夕阁更是已经暗中东山再起。”柳起提到朝夕阁的时候,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忌惮。
“朝夕阁?不是已经销声匿迹,怎么会又出现?”顾琢对朝夕几个字十分敏感。
朝夕阁和他家有很大渊源。
朝夕阁是始祖皇帝时期出现的一个反乾组织,当时乾国刚建国不久,其野心勃勃,对皇权虎视眈眈,多次掀起风浪,后被顾泽的祖父带兵镇压,现在几乎已经是销声匿迹。
“朝夕阁已经在西南地区暗中崛起,我游历天下,到了西南,发现那边的官府毫无存在价值,管事的是一群神秘人,我调查许久才知竟是朝夕阁余孽。”柳起肃然道,一提起朝夕阁,他的语气都严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