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颚微抬,目光渐渐狠厉:“阁下这一路勇猛的狠呢,不知你尊姓大名?本校尉手中不斩无名之鬼。”
“伍丰登,你可记好了。”
“伍丰登……难怪难怪,你这把枪看着如此熟悉,原是卫国祸乱重犯杨笺文的人,你现在一屁股屎还没擦干净,就敢插手我赵国之事,胆儿真肥埃”
吕进啧啧感叹,眼中有诸多讥讽。
前些日子卫国大乱,护国上将军杨笺文率军叛逃,在那一众通缉重犯中,伍丰登仅凭区区都统一职就位居前列,可算是在各诸侯国面前出了把风头。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这等人物。
“伍丰登,若是将你抓去,可也是大功一件,卫国的赏银,可是足足千金1
吕进脸色较为兴奋,抽出腰间宝剑,狞笑连连。
此可谓,一石二鸟!
“老子直白告诉了你真名,就不想想为什么吗?”
伍丰登拍了拍木匣,盖子轰然倒地,其中淡青长弓与二十冰冷箭矢多日来首次亮相。
“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呼~
习习凉风刮来,吹得些许落叶飘荡。
嗡!!!
枪锋破空的锐鸣穿进吕进耳膜,漆黑瞳孔中那点红光急速放大!
铛!!
吁~~
战马受惊仰首嘶鸣,吕进顿时摔下马来,身形有些踉跄,而那表情已然崩塌。
速度怎会这么快!
方才那尚有百步之距离,伍丰登是怎么眨眼间瞬息而至的?!若非自己身经百战,就是举剑格挡,刚刚可就被瞬间袭杀了!
“杀了他1
生性谨慎的吕进猛然察觉伍丰登绝非等闲之辈,当即下令,周围精锐迅速合拢而来。
一时间,刀光剑影,猩红血光闪烁。
伍丰登早已习惯深陷重围,这等围攻不过了了,在新版兵伐诀澎湃汹涌的气血加持,以及诸多长枪武学傍身之下,除吕进之外,无人能是他一合之将。
铛!
铛!
铛!
那红色重枪每一刺,挑,劈,或锋锐无可抵挡,或迅疾如雷,或势重如山,令那些赵兵深深绝望。
明明只是壮骨境,为何劲力却如此天差地别!
不只是他们,饶是嬴政母子此刻亦是有些看呆,本以为伍丰登昨夜冲杀已然足够强悍,却不想此刻这般更是勇猛!
那可是二十几个壮骨境精锐,还有一通经境界校尉,连这都无法占据上风么?
赵娣呆愕,嬴政亦是难耐心中无名烦躁怒火,冷道:“娘,你且退后。”
“政儿,伍公子神力傍身,你不可冲动1
赵娣连忙拉住他,为母之忧虑着实强烈,但嬴政去意已决,只是强行掰下他的手。
“这一路伍兄出力无数,眼下正值关键,我亦是男儿,不可退缩,若连这都畏畏缩缩不敢面对,何谈继位为王。”
“况且,父王固然可恨,也容不得他们亵渎辱骂1
嬴政眉宇之间尽是毅然桀骜,不顾赵娣挽留,直接持剑冲入战局。
“赵贼死来1
伍丰登侧目一瞧,便不再分心,劈死面前敌人后,便与那吕进冷冷对视。
【神行步】
【龙吟枪】
二者齐用,蛟龙张开獠牙大口狠狠咬在吕进长剑之上,火星四溅,劲风鼓荡,圈圈尘埃犹如大风。
“猖狂!猖狂1
吕进何时被一壮骨境如此看轻,愤然吐气!
长剑骤地红光大盛,于空中拉出一道火龙,耀眼炫目,天地失色。
轰!
伍丰登后撤两步,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多有烧灼,不过仅此而已,这点伤势与他以往那动辄断骨垂死之伤比如微毫之末,不痛不痒。
“小小火苗,可笑。”
不屑嘁声后,便是道道红莲业火蜿蜒枪锋,俨然妖冶火枪。
吕进瞳孔猛缩,下意识身形颤抖,那诡异红火让他竟感到了浓郁死亡气息!
呼呼呼!
而后伍丰登欺身而上。
【掠海枪】!
浪潮卷起红火,转眼间火海升腾,攻势更加猛烈,且不做丝毫防守,专注进攻!
吕进难受,异常难受!
纵使施展多处武学,纵使在伍丰登身上留下多少深刻剑伤,这疯子依然毫无防守之意,只顾着挥枪,好像身上那飙飞的鲜血与狰狞伤疤不是他自己似的!
他身经百战,依旧首次遇到如此悍不畏死之人,那一身红衣,亦如被鲜血染得猩红。
然他怎知,伍丰登根本没有防御招式……
除了进攻,别无选择。
须臾,骇浪势成,业火攀升,叠加凤劈!
轰!
惊天一枪擦着吕进鼻尖劈下,瞬间将地面砸出了大坑,恐怖力道直接让吕进身形不稳,惊魂未定。
这力道竟如此恐怖!
电光火石间,一支箭矢迅疾驰来,正中他胸前,在那惶恐眼神中,急速旋转的箭头直接钻开了那号称刀枪不入的藤甲!
噗!
白箭进,红箭出,死亡蔓延向吕进眼底。
“不1
凛冽劲风再次刮来,漫天血光中已然身首分居。
霎时间,余下几个赵兵与嬴政纷纷投来目光,见那吕进死得透彻,红衣青年依然挺立。
吕校尉,就,就这么死了?
赵兵极度难以置信,根本就没想过有朝一日猎物与猎人竟会互换!
原来找死的一直是他们!
灵魂颤栗的恐惧蔓延在他们心里,摧垮着无数不多的自信与战意。
逃!
逃!
天大地大没有自己命大!
顷刻间作鸟兽散,仓皇而逃,但伍丰登怎会放任这些活口回去散布消息,直接弯弓搭箭。
【必中】外加【破甲】,剩余不多的气血足以将他们射杀。
随着那最后一人的中箭身亡,一行二十多精锐战骑,包括一通经校尉,全军覆灭。
狼藉中,嬴政呼吸急促,深深凝视着眼前红衣青年,目不转睛。
伍丰登则是扯下吕进的黑色披肩,简单将身上伤口全都保住,止住血流,随即走到那泼皮面前。
“走。”
那泼皮早就吓得脸色煞白,见面前这浑身血腥杀气青年,当即点头如捣蒜。
“是是是1
……
半刻钟后,此地悉数被兵甲卫兵占领,挤得满满当当。
其中一苍髯老者见此情形,目光复杂,只得连连叹息。
咯噔~咯噔~
而后一辆古典马车缓缓驶入,众兵当即列队,老者亦是躬身站于木阶前。
“韩非公子到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