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不过因为身体抱恙并没有多留。
“此事说来话长。”陆老夫人带她进了客厅,相对坐下,才一一说起了流放路上发生的事情。
从鸢鸢进门,一直到在西山塘落脚,一路惊心动魄,互相扶持。
陆婉贞也才知道,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将他们拯救于水火之中,她心中充满了感激。
“鸢鸢是个善良的孩子,她有如此能力,当初完全可以抛下我们不管不顾。”
“所以,我总是想是想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以报答她对我们的眷顾。”
老太太是真心拿鸢鸢当自己家孩子疼爱的,当然,对鸢鸢也有感恩与崇敬以及爱戴。
但是这两者并不冲突。
她拿鸢鸢当神明,但对于神明,应该怀有敬畏和距离。
她拿鸢鸢当孩子,但对于孩子,有时候也不能做到心无旁骛地疼爱,会失望,会怒其不争,做错事也会训斥。
可是这些感觉,在鸢鸢身上从来没有过。
老太太也说不准自己对鸢鸢是什么,反正就是觉得,无论鸢鸢是什么,都是极好极好的。
陆婉贞瞧老太太说起鸢鸢眉眼间俱是笑意,便也忍不住笑。
是啊,但凡鸢鸢冷心冷情一点,她也不能够从冷宫里出来,还重新回到家人身边。
“娘,我以后肯定也会好好待鸢鸢的,她多次帮助我,我还没来得及回报她呢。”
陆婉贞并不觉得鸢鸢是她的侄媳,就能抹掉这些恩情,认为这是她应该做的。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应该。
认为应该的,不过是仗着别人的善良突显自己的自私。
她也不多做保证,有些事是需要付诸于行动的,不是嘴上说说就行了。
“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行了,先带杨嬷嬷下去安置吧,得空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有什么话等你们安置妥当再说。”
陆婉贞笑着应道:“是,娘。”
想到以后就要在世外仙地一样的西山塘住下来,她心里就充满了期待与难得的安宁。
宋明鸢在后院找到了宋烛,看到他逮着老太太养的鸡追,嘴角忍不住一抽。
几只大猫已经远远避开了,往常它们会趴在阴凉的地方小憩,但是自打宋烛来了后,就像是避瘟神一样闭门不出。
不是它们不想遛弯撒欢,是它们身上仅剩的毛不允许它们向往自由。
就连虎爸爸和虎妈妈都缩起了脑袋。
宋明鸢走过去喂了它们,瞧着扑棱着翅膀没剩下几根毛的山鸡,觉得也忒可怜了。
“阿爹,你怎么能把它的毛给拔了?这样是不对的。”
宋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鸡抓在手里,听到闺女儿的话,手一松,鸡就掉在地上咯咯咯荒不择路逃命了。
阿鸢重新将鸡抓住,叹了口气:“阿爹,你就算想吃鸡,也得先烧水再拔毛啊,怎么能直接拔毛,走,我带你去给它洗个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