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京都,凡是我陈宇聪看上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趁我现在还能和你好好说话,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听陈公子的口气,这京都是你说了算了?”
“别说京都,就是整个东篱,本公子都能横着走!”
“陈公子当真厉害得紧。”
白蘋出言嘲讽,几个下人却沾沾自夸起来,“那是当然,我们家公子是丞相的儿子,姑母是当朝淑妃娘娘,知道淑妃娘娘吗,那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陈宇聪得意一笑,“怎么样,要不要跟本公子回府?”
白蘋冷哼一声,“贵府权势如此滔天,小女子更是不敢高攀。”
陈宇聪没了耐性,“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牛二,给本公子绑回去!”
“是!”
“天子脚下,你们竟然做出如此行径!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白蘋一边痛斥他们一边仓皇后退。
“王法?”陈宇聪嘿嘿一笑,“本少爷就是王法!”
夜擎苍被黑暗笼罩的脸看不清神色,只是在他身边的陆公公不禁在心中叹了一声。
皇上动怒了,这陈家公子,怕是要不好了。
“影一。”夜擎苍声音低沉,不辨喜怒。
“影一听令。”
“去给朕把这几个杂碎收拾了。”
“是!”
陆公公都没看清影一是怎么动的,只觉得眼前晃过一道黑影,再接着就是陈宇聪主仆四人如杀猪般的哀嚎声。
“你是什么人,竟敢袭击本少爷,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
陈宇聪疼得在地上打滚,仍旧不忘放狠话,一看就是嚣张惯了。
“那便让你爹来找我算账吧。”夜擎苍声音阴沉,从暗处走了出来。“把他们带走。”
还没弄清楚状况的主仆四人就被从天而降的暗影卫打晕扛走了。
白蘋抱紧琵琶上前道谢,眼中还带着一丝后怕,“多谢恩公出手相救。”
“不过恩公还是别招惹上他们了,好像他们很有背景……”
“此事姑娘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夜擎苍语气温和,“听口音姑娘并非京都人士,不知姑娘是哪里人?”
白蘋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并非我刻意隐瞒,实在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人。”
夜擎苍微微皱眉,“这……”
她苦笑一声,“人人皆有来处,不知归途,而我,却是连来处也不知。”
“那姑娘你这首曲子是从何得来?”夜擎苍问得有些急切。
“半年前,我从一户农院醒来,记忆全无,身边只有这把琵琶,把我捡回去的大婶告诉我她是从河边洗衣服时发现的我。这首曲子是我无意识之间弹奏出来的,如何学会的我也不记得了,您是不是知道些和这曲子有关的什么,这或许会对我寻找自己的亲人有帮助,您能告诉我吗?”
夜擎苍摇摇头,是他痴心妄想了。“我也只是听一位故人弹过。”
“那您的故人现在何处?”
“她——不在了。”说这话时,夜擎苍的声音微微发颤。
一旁的陆公公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子弯得更甚,看不到丝毫表情。
白蘋脸上一闪而逝的失望与歉疚,“我无意提及您的伤心事,我不远千里来到红袖阁也不过是想靠着那笔赏金来寻找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的亲人。”
见夜擎苍沉默不言,她开口告辞,“今晚之事多谢恩公,他日有缘再见。”
她转身欲走,夜擎苍出声问道,“姑娘在此可有住处?”
见她摇头,他脱口而出,“我家正好缺一位乐师,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就不麻烦恩公了,若是我有幸能得到红袖阁的赏金,我便要开始寻找我的家人了。”
“红袖榜首不是说年底才会出现,如今正值九月,到年底还有百余天。”
“这……”
见她表情略有松动,夜擎苍笑道,“我对这《山月》十分感兴趣,希望能得姑娘教授。”
“教授不敢当,若恩公喜欢我自倾囊,算是答谢恩公的出手相救。”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白蘋看着夜擎苍微微一笑,“小女子——昭雪。”
昭之于世,沉冤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