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作了个大死

真正的秘境在这里。

    有个修士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反正都要请人进来的，何必搞的这么费事儿，还怕有人偷学吗。”

    张坚成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本门不是怕有人进来偷学秘法，而是担心有人进来破坏剑痕。”

    说罢，他掐动法诀，打开入口。

    “诸位，请。”

    众人鱼贯而入，进入了山谷，在张坚成向里面走去。

    穿过树林，越过小河，众人来到了山谷深处，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山崖之前，只见崖壁上乱糟糟地画着一些或杂乱，或交叉的线条，仔细看去，那是一条条细小的沟壑，或者说，剑痕。

    说实话，这个场景和罗阵想象中差远了，他想象中的场景要更宏伟，更肃穆，更壮丽一些，而不是就一个光秃秃山崖，上面一片乱七八糟像是小孩子胡乱画出来的痕迹。

    但那些剑修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两眼放光，满脸激动地凑了上去，闭上眼睛仔细感悟，片刻之后，有些人甚至还以指为剑，当场比划了起来。

    罗阵左看看，右看看，再抬头看看山崖，盯着山崖瞪了十几分钟，愣是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到这一步，他基本已经确定了。

    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剑道天赋。

    看来这次心剑秘境之旅，恐怕要希望落空了。

    不过既然来了，至少也得观赏一下传说中的心剑术第五式，起码得知道有几道剑痕，长什么样吧，要不然出去了怎么跟人吹啊。

    但是，山崖上这些剑痕纷乱无章，左一道右一道的，也没个序号标识一下哪个是第一式，哪个是第五式。

    至少罗阵看了半天也没看到类似的东西。

    不懂就要问，所以，罗阵发问了。

    “前辈，请问心剑术第五式，是哪些剑痕？”

    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眼下所有人都在竭力感悟剑意，山谷里一片寂静，这句话一问出来，就无比清晰地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在场之人，除了那些已经沉浸于剑道之中的修士之外，齐刷刷地扭过头来，看向了罗阵，目光各异，有诧异，有嘲弄，也有轻蔑。

    他们的目光仿佛在说，连这都不知道，你是来干嘛的，捣乱的吗？”

    还是符盈给他传了句话，解答了他的疑问：“心剑门是不会告诉这些的，甚至有些剑痕都不是心剑术留下来的，至于能否看出来，那就看你的悟性或者机缘了。”

    罗阵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也算是个小小的考验吧。

    耸了耸肩，罗阵走到一边，闭目解析阵法。

    不过，解析了一阵子，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好不容易进来了，结果在这解析阵法，那我这么辛苦到底为了什么？

    睁开双眼，罗阵再次将目光投向山崖，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仔细感悟剑痕中蕴含的剑意。

    还真别说，努力了半天之后，他还真感觉到了一些东西。

    隐隐约约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在闭目冥思，忽然，人影睁开双眼，只见剑光一闪，山崖上便出现到了数道深浅不一的痕迹。

    然后，仅此而已。

    至于从这道人影的招式里感悟到了什么东西，罗阵只能，剑耍的挺快。

    睁开眼睛，微微叹了口气，罗阵面露无奈。

    吗，没办法，自己只是个阵修，强行干剑修的活，当然···

    咦？

    阵修？

    对啊，我是阵修，那我非得用剑修的思路干嘛，像往常一样，用阵修的思路不就行了。

    把这些剑痕，当成阵法来解析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罗阵精神一振，总算提起了精神。

    但问题是，怎么读取剑痕里的阵纹，总不能把山崖挖下来传到阵法空间里面吧？

    那心剑门还不活扒了我的皮。

    但不把山崖弄到阵法空间里面，又该怎么把阵纹搞出来。

    罗阵冥思苦想了半天，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样东西。

    在日月葫里面，他不光是在修炼，还把真实灵目修炼到了第三层，幸亏他早有先见之明，换了大量的明心石乳，要不然还真修炼不到这一层。

    要不，把眼镜拿出来，用真实灵目看一下试试？

    罗阵拿出眼镜戴上，运转真实灵目。

    只见他两眼一闭，再睁开时，两只眼睛的瞳孔仿佛变成了墨玉，若是离近了仔细看去，还能看到其中点点星光，仿佛一双眼中便有整个宇宙一般。

    而眼镜上则是闪过一抹白光，之后便再度恢复了平静。

    透过真实灵目和灵云晶镜片看这个世界，另有一番奇异的景象。

    半空中漂浮着各种颜色的雾气，大部分是白色，其中还间杂这一些红色，黑色，绿色，青色紫色等等颜色的雾气，这些雾气仿佛被什么吸引了一般，形成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漩涡。

    漩涡的中心，正是在场的各位修士。

    元婴期周围的漩涡最大，金丹次之，筑基最小，一呼一吸之间，雾气飞速流转。

    很显然，这些雾气正是灵气。

    再抬头向上，只见天空中布着一张巨网，巨网之中灵气脉络密密麻麻，颜色更是五花八门，仿佛是被一个贪玩的孩子随便涂抹的画布一般。

    果然可以看到灵气流转的脉络，这么多明心石乳，不亏。

    罗阵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才将目光投向了山崖。

    一片空白。

    罗阵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刚才看到灵气流转的时候，他就反应了过来。

    真实灵目只能看到灵气，是看不到剑意的。

    所谓剑意，其实更接近于“道”，与灵气无关，用真实灵目当然是看不到的了。

    摇了摇头，罗阵摘下眼镜，放回了储物袋里，就在把眼镜放回去的瞬间，他的手忽然一顿，想到了一个可能。

    真实灵目只能看到灵气，看不到“道”。

    要要说解析“道”，首屈一指的，自然是阵法空间。

    那，在阵法空间里面发动真实灵目，会是什么情况呢？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就牢牢占据了罗阵的脑海，他有种预感，这次肯定能成功！

    试试！

    先把眼镜送入阵法控件，闭上眼睛，将心神沉入阵法空间，等阵法空间里的虚影戴上眼镜，运转功法之后，罗阵便睁开了眼睛，通过自己的双眼，看向了那片山崖。

    轰！

    仿佛一道惊雷忽然在脑海中炸开，紧接着就是炸裂般的剧痛，无数玄奥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在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天地至理，看到了大道根本，仿佛在直面宇宙根源！

    在这一瞬间，罗阵仿佛看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下一刻，他就眼前一黑，双目喷血，晕倒在地。

    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