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薄西洲低应,这一句符合他的身份,性格,只是……
“娶她确是福气。”
“是阿洲高攀了。”
他后面怎么还有一句,男人低沉着嗓音,平缓的说出这样一句——
——是阿洲高攀了,是薄九高攀了?
怎么可以这样,他说的是什么样的神仙言语。
她家老公,从未嫌弃她,从未觉得她配不上他,甚至……他觉得是他高攀她。
傅酒酒红了眼睛!
“锦肆”按古时酒肆楼阁建造,分上下两层。
一楼为大堂,设席宴七桌,分在两侧,中间为过道,自门口铺陈地毯一路蜿蜒至楼梯口。
二楼设席宴三桌,且每桌单独设在一个房间里,在古代便作称雅间,能上得二楼之人非富即贵。
显然,薄西洲为后者,甚至更为尊贵。
傅酒酒知道锦肆,倒不知道这“锦肆”设宴十桌,大堂为七,二楼有三,竟还有第十一桌宴席,第四间雅间。
而今日随薄西洲来此,她进得的是“锦肆”的第四间雅间。
“九爷。”
随穿灰色长衫男子一路踩着木质楼梯上行到二楼,绕过三间雅间门口,他们停在一房间门口,穿灰色长衫的男子,推开其门,微侧身,作迎客状。
“走了。”
傅酒酒为此,有些怔怔,她隐藏身份好歹也算是帝国牛人一位,怎么不知道这事儿?她气闷,被薄西洲扯了扯手臂,跨入了屋子。
一进入屋子,里面有清浅香味袭来,似是桃花香。
她往里走,一路探至窗前,推开窗,往下望,竟然真有一片小桃林。
彼时时至夏初,还算是桃花的花期,又凑了天上日光作美,淡淡光色透过古树,浅浅落下,那盛开的桃花便被衬得艳极。
前世,被囚多年,别说,看到这样好看的景致,就是看看天空与夜色,也是奢求。
是以,这会,看到这样的景致,傅酒酒十分开怀,趴在窗台有些着迷的望着这一眼美景。
忽而,身后传来男声清越: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诗经》里的一首《桃夭》,这诗若说没有意境,他读来倒没有什么。
可偏偏这《桃夭》是一首贺,贺新娘的诗啊……而她和他,她没有忘记他们才刚刚结婚,红晕渐渐爬上了傅酒酒的脸颊。
她还未曾转身,身后覆过来一具温热的身子,他贴在她耳边又轻声的念叨,“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酒,你说是不是?嗯?”
轻轻上扬的尾音,带着无法抗拒的诱惑。
“是!”
而她也不会抗拒。
傅酒酒怎么会抗拒薄西洲这样的话呢,她回答,毫无犹豫,毫不停顿。
……
两人温馨一刻。
……
“九爷,是否可以上菜?”
随之,那名穿灰衣长衫的男子再次推门而入,是问他们是否可以上菜,刚才傅酒酒趴在窗台上看桃花的时候,男人已经将要吃的东西都一一,细心的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