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咳”
刘景一连使了好几张净堂去尘符,精力耗费不少,效果不尽人意。
终究是入门练手的符箓,可能只能清理清理空荡的密室。
本想用起御风,后又算了。
“床褥也需要更换,明日下山雇了佣人一起整理吧。”
最后只把修炼静室清理了,吃点自带干粮,坐到蒲团上歇息。
“梅坤没说实话!”
杂事弄完,刘景开始转动大脑。
回想在城隍庙的简单对话,刘景肯定,梅坤不简单。
“他到底意欲何为?”
首先,梅坤绝不是像他自己所说,因为周成华是个“酒疯子”,所以只能派遣刘景。
周成华再是酒鬼,也是个箓生道神!
更比刘景资深的多,能被分到阳泽乡,说明沣水河君对他的实力是肯定的。
除非,这人真的废了。
这个想法,刘景保留,待安定下来,去拜访试探一下再说。
其次,梅坤是知晓蛙妖的存在。
那就有两点疑问:
他是在刘景斩杀羊妖,擒住红蛙后,通过安神司的神祇网络知晓的?
还是,事先就已经知晓福山村的妖怪事件,是由黄羊和红蛙引起的?
若是事先得知,又是通过神祇网络的正规探察,还是其他不可说的隐秘路子?
比如勾结妖府。
刘景有此怀疑,一是路上水田里碰到了那只妖怪斥候,竟敢堂而皇之的接近城隍神域;
二来,他到达阳泽乡才一天,就已经对福蟾将军有了基础了解,作为此地安神司负责人的梅坤,难道一无所知?
刘景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
梅坤对福蟾将军出身、谋划全都一清二楚,而他在用福山村的闹妖事件,试探刘景。
试探刘景在沣水河君与福蟾将军两者的争斗中,未来的站位问题。
因为说穿了,他们安神司和巡河司,都不是沣水河君的私兵,而是天庭派遣的基层神吏,辅佐河君管理沣水地域。
那么重点来了,谁是沣水河君,与他们何干?
沣水河君梁宇心中明不明白?
肯定明白!
刘景由此想到,自己被分配到阳泽乡,可能不仅仅是得罪了河君,还有其他原因。
自己是个外来户,跨越十天路程才从柳州县赶到沣水河,无根无依,身份清白。
河君梁宇把他安插到这里,若刘景没弄清背后隐秘,闷头立功与福蟾将军成了敌人,以后便可以拉拢。
若刘景选择同流合污,正好连赏赐都没给,实力弱小,也妨碍不了大事。
另外,刘景又想到一个关键点,即“半年授箓的天才”这句话。
自从见到沣水河府的人后,便一直在耳边出现,说明早已传遍河府。
天才,加上还是十七岁的少年人,很容易想到“年轻气盛”一词。
恐怕当初,河君舍掉李盛威的弟弟选择刘景时,心中就有计划。
刘景的推测不无道理,毕竟死了几个巡水游徼了,两者的暗斗肯定早就开始。
当然,推测再有道理,也需要证明。
不过留个心眼总没错。
脑中闪过种种思绪,最终,纷纷汇聚到一点,一个牵动全身的一点。
即,刘景斩杀福山村的羊妖,算不算得罪福蟾将军?
这是最最重要的问题。
既能表明,梅坤是在简单试探他,还是直接给他挖了个坑。
同时也关乎到刘景未来如何行事。
若是得罪了妖怪,成了敌人,自然只能靠向河君。
若是没有,选择余地就很大了。
蛙妖再次有了用途。
“唉,人人心中都是诸般谋划,万般算计,如何修行?”
刘景叹了口气,准备要下楼去审问红蛙。
没想,刚起身,就从窗户瞥见一团红色身影正往墙上蹦去。
一时间,他倒没有愤怒,而是感慨:
“连这小妖都在耍心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