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碎片落了一地。
血,一滴滴溅在上面。
他一改刚才风流纨绔的模样,盯着她,夏雨桐十分确定在他眼里看到了杀意。
仿佛刚才那个被捏碎的高脚杯,就是她接下来的命运。
她吓得后退了一步,有些颤抖地指着他的手。
“血你要不要包扎一下?”
岑墨表情不变,好像受伤的人根本不是自己,掏出雪白的方巾,随意在伤口上一揾。
“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到。”
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满是警告。
夏雨桐不敢再招惹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男人压迫的目光又在她身上逡巡了一会儿,才折身去往洗手间。
夏雨桐心跳剧烈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这个男人,很可怕。
那一瞬,她几乎以为他要杀了她。
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和欧洲的父母关系并不好。
夏雨桐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后一拍脑袋,决定去帮他包扎,将功折罪,不然这人非剁了她不可。
她踩着高跟鞋,往洗手间小跑过去。
“快一些,拍卖会要开始了。”
经过走廊时,楼下有个声音催促道。
“知道了。”
男子淡淡的声音响起。
就是这一声,生生别住了夏雨桐的脚步。
这个声音
她急忙朝下面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西服的人影,刚好转过走廊的拐角处。
夏雨桐的呼吸几乎停止。
那个背影是她无比熟悉的,偷偷摸摸看过很多次,描摹过很多次的。
她拳头用力抵着心脏的地方,那里跳得太快,让她四肢发麻。
会是他吗?
怎么会是他?
岑墨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夏雨桐一脸茫然而又期待的看着楼梯口,而左手重重的抵在胸口,牙齿咬着下唇。
他眸光深邃,朝着下面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长腿一迈走了过去,一只手挑起夏雨桐的下巴:“你在看什么?野男人?嗯?”
他尾音上扬,带着几分倨傲的不悦。
夏雨桐猛地回神,狂跳的心脏瞬间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停止了躁动,小心翼翼的别开了眼。
深吸了几口气,才回头冲着岑墨笑了出来:“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你手好了没?要不要我给你包扎一下,我技术很好的哦。”
白森森的牙齿令岑墨探究的目光淡了些许,可是那只手却没松开,还顺着她细腻白皙的下巴随意的摩挲了两下:“想给爷包扎?”
夏雨桐重重点了点头。
她要是不主动给这个变态包扎,指不定他就得接着追问刚才的事情,难道她要告诉他,她可能是见到了梦中男神,心不在焉?
“你求我,我就给你包扎。”
“”
夏雨桐想要掉头走的,可是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让她去哪?
头顶的空气瞬间凝滞,岑墨冷睇着她,不满:“嗯?”
就一个尾音,就让夏雨桐怂了。
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经过,她咬了咬牙,僵硬的笑开了:“老公,求你了,让我给你包扎,好不好”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刻意的讨好。
岑墨大发慈悲的点了点头:“好。”
夏雨桐找来了医药箱,蹲在岑墨的脚边给他处理伤口,别说,这个变态的手还真是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细腻,比她原身的手指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
也就是手心那道伤口破坏了美感。
鲜血渲染了一手。
“看什么?想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