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原来的那个地方,我把需要的染布材料,全都写在一张纸上,递给旁边的师傅,让他帮我备料。而宋吉和刘主任,去了另一个车间;苏彩没有跟来,我想那时,她早已绝望了。闭眼半分钟,抛除一切杂念,我把所有染布流程,仔细想了一遍后,手就迅速地动了起来。染料混合,温度控制,添加辅料,清洗烘干;这一次,我只用了半小时时间,就染出了三尺“将军灰”。再次回到办公室,宋吉他们还没回来。一个领导给刘主任打电话说主任,陈默这边,已经染好了,你们那边进展如何“什么这怎么可能宋吉这边说,他还缺几种稀有辅料,正在派人往这边送,我们这里,还没开染呢”“领导,没有那几种辅料,我都能把布染出来,还有比下去的必要吗”长舒一口气,我靠在办公桌前说。五分钟后,宋吉气势汹汹回来了;他龇牙咧嘴就朝我叫嚣你这个骗子,没有那几种材料,你怎么能染出“将军灰”是不是苏彩又放水,给你拿了成品布不待我开口,跟我一起的领导立刻说我们几个人,是亲自看着陈默染的;小伙子,可不能血口喷人字更新速度最駃0“那他染的布呢真要是将军灰,我直接从楼上跳下去傻逼,劳改犯,欺骗政府领导,我看你怎么收场”宋吉瞪着眼,恶狠狠地指着我。“这可是你说的,签字画押,你要不跳楼,就赔偿我5000万”我也盯着他,这些逼迫苏彩、逼迫我的人,我绝不让他们有好下场宋吉脑门儿一热,刚要答应;刘主任赶忙劝说够了,再怎么比,也不能闹出人命陈默,你染的布呢我直接把布扔到桌上,冷冷地说拿冰水冲一下,就是你们想要的“将军灰”“哈哈我就说他是个骗子,将军灰怎么可能是块尿布我们宋家,可从来不会染这种东西”宋吉抓着布,嚎啕大笑,就仿佛这场赌局,他赢定了一样。可除了他们,在场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因为这些人,昨天都亲眼见到过,我染的将军灰,就是这样的。秘书小楠把冰水端过来,刘主任亲自夺过布,放在水里一泡;将军灰的颜色,缓缓浮现在了众人眼前那一刻,宋吉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疯了般把布拿起来,依旧嘴硬道不可能一定是沾了水的缘故;等它干了,肯定还和尿布一样这时候,小楠又给了他一个吹风机;“呼呼”地热风,把布吹得像跳舞一般,可上面的颜色,依旧是那么深沉、靓丽,而且越吹越漂亮微微松了口气,我之所以敢赌,就是因为我的宋老师,在入狱的十几年里,只干了一件事;那就是完善将军灰的配方,简化染布流程,并探索出诸多材料,替代将军灰曾经贵重的染布原料。所以此将军灰,非彼将军灰,但远胜所谓的“将军灰”“宋吉,你们宋家的将军灰配方,从今天起,永远不准再出现”扬着手里的契约,我掷地有声道。宋吉身子猛地一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刘主任尴尬地挠着头,都不好意思看我了。苏彩站在我旁边,冷脸看着所有人,高声质问谁还有话说谁还敢污蔑,陈默偷了别人的方子沈佳丽却见缝插针,狡猾阴险道“这也改变不了,他是抢劫犯的事实苏彩,你会用一个抢劫犯,手里的方子吗可千万不要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她冷冷地笑着。苏彩转过头,愤愤地看着她说我不准你再污蔑他赶紧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们可沈佳丽却笑意更浓了,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接着又朝苏彩说好戏,才刚刚上演,苏彩,你身边的这个人,他就是个抢劫犯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突然“吱”地一声,缓缓敞开了。抬头间,我心里咯噔一下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我的父母,还有瞪着血红大眼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