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偎进他怀里,柔声道:“陛下,你是不是生妾身的气了?”
他垂目看她,她眼圈微红,神色略有些忐忑。
她胆子小,像蜗牛,碰一碰她的触角,她就缩回去了,他养了这么久,她也不过稍显露出了些本性。
其实她会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来蒙蔽自己,倒也不让他意外。不这么想,她又该怎么想?她根本不懂,一时半会也懂不了,他还是急了些。
他叹了口气,之前就藏在心里的那股气,莫名地消了。
将她搂了过来,揽在怀里,抚着她的背。
“朕生你的气做甚。让人摆膳吧。”
于是这茬就这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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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并不知晓这些暗中发生的纠葛,而两个男人也都有默契,虽彼此都明白彼此在打什么心思,但由于无双的误打误撞,那层窗户纸终究没被戳破。
后宫嫔妃们倒是越发急躁起来,陛下到底有多久没踏进后宫了?
虽以前也是如此,但不是有句话叫不患寡而患不均,都荒着那就都荒着,现在阖宫上下都荒着,就那一个地方涝,那不就显眼了,扎眼了,扎心了?
唯独皇后很高兴,无论谁在她耳边挑拨离间,她都置若罔顾,时不时还会把无双叫来说些示好的话。
不怪她会高兴,虽宫里现在是旱的快旱死,涝的涝死,但涝的那地方肯定会长苗,端看什么时候。
且以前总有惠妃与她作对,之前无双受伤那次,表面上陛下什么也没做,隔了阵子惠妃被陛下无端发作了两次,如今惠妃也老实很多了。
皇后倒不觉得惠妃有脑子能做出那种事,但很显然陛下在有目的地打压惠妃。
为何打压惠妃?
自然是拔高她这个皇后的地位。
只有她这个皇后的地位高起来,才能在宫里压下心思各异的一众嫔妃,庇护住她的那个当奉天夫人的好堂妹。
当皇后明白乾武帝的意思后,她也黯然神伤了一阵了,可她聪明就聪明在于识趣,心里难受能比上局势占优吗?如果只是能压下嫉妒、不忿这些无谓的情绪,就能得到诸多好处,她不介意如此。
再说,鹿死谁手还说不定。
只要她有耐心,只要她有耐心……
……
这日,皇后叫无双来说话。
话没说两句,就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太医。
见此,无双当即站起来,打算以此借口离开,谁知却被皇后叫了住。
“连院正是替本宫来请平安脉的,三妹妹你也别走,顺便让连院正为你也请上一下脉。”
无双警惕地看了皇后一眼。
见此,皇后苦笑一声道:“连院正可是太医院院正,难道三妹妹觉得本宫能通过他动什么手脚?本宫也是关心你身子罢了。你常在宫廷出入,此地阴私甚多,经常找太医请脉总是好的。”
皇后能说出这样的话,算是十分坦诚的,若再拒绝就是她不识趣的,毕竟无双也知道皇后替自己‘挡’了不少刀。
只是无双不好说的是,其实每过一阵子,都会有人给她请脉,还是陛下的专用太医。
这时,连院正已被引上来了。
先是给皇后请脉,请完脉说了些皇后睡眠、气虚、血气的一些问题,估计也是老生常谈,也没开方,只是让继续照着那个方子吃。
而后,皇后顺势让连院正给无双也请一个平安脉。
不知为何,连院正在看了无双一眼后,神色慎重了不少。找宫女要了帕子净手后,方在无双腕上覆了层帕子,开始请脉。
第一次请脉,对脉象不熟悉,难免时间久了点。
无双还坐得住,倒是皇后面露焦虑之色,道:“连院正,我妹妹身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连院正收回手,又恭敬地收回覆腕的帕子,道:“夫人身子并无大碍,就是肾气略显有些不足……”
说到这里时,他顿了下,又道:“还是要注意房事,不可过量。不过夫人应该是在服什么补气的药,继续喝着便是,其他倒没什么问题。”
无双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皇后怔了下,却松口气。
“既然没什么问题那就好,方才本宫见连院正把脉如此之久,还以为是有什么不好。”
连院正解释了一番第一次把脉,难免久一些的话,之后便退下了。
“你身子好,我也安心,就怕你出了什么岔子,陛下怨上我。”皇后意有所指道。
无双回了一个拘束的笑,两人又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客套话,无双就离开了。
等无双走后,连院正又被引了进来。
他竟还没走,显然皇后还有什么话要与他说。
“连院正,你实话告诉本宫,我那妹妹身子真没问题?”
连院正怔了一下,道:“臣以自身院正之职担保,奉天夫人身子很是康健,虽是肾气有些不足,但并无大的影响。”
“那为何还没怀上?”
话出口,皇后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忙又道:“本宫也是担忧陛下子嗣,连院正应该能理解的。”
连院正忙道:“娘娘仁贤!让臣来看,以奉天夫人身子,怀上皇嗣也不过假以时日,娘娘不用担忧。”
“那我就放心了。琥珀,你送连院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