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晚饭过后不久,皇宫传令兵果然找上了门。
就如司徒仪所言,国王要求召见自己。
郑乾也没多啰嗦,答应下来,跟着传令兵一起进了皇宫。
大殿之上。
魔法灯盏散发着温和的黄光,只需寥寥几盏,就能将这金碧辉煌的大殿照的灯火通明。
熟悉的红宝石大道,熟悉的盘龙金柱,熟悉的玻璃穹顶,上面还是熟悉的天马图案。
大殿右侧,有一块墙壁的颜色略微有些色差。
那是上次被郑乾打飞的杰尼斯撞上的墙壁,已经修缮的很不错了。
就和当日第一次来时一样。
还是那几个人。
金格,赵傲天,以及王座之上的司徒宙。
没有别人,使得整个大殿在夜晚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萧条。
走到王座前,郑乾单膝跪地行礼。
赵傲天冲他笑了笑,算作打招呼,眼神里好像在说:
“青铜级冒险者郑乾,参见陛下。”
…一天前…
司徒宙最近的白头发又多了。
人们都说帝王苦,帝王累,说做王有多么多么不容易。
全尼玛放屁。
你再苦有地里干活的农民苦?
再累能有出生入死的冒险者累?
再不容易能有奋斗在第一线,天天面对千奇百怪技术问题的工人不容易?
凭着这个信念,司徒宙一生都在为这个国家奉献。
甚至从戴上这个皇冠那天起,司徒宙连续32年,未曾体会过睡饱觉的感觉。
然而司徒宙想不通。
为何我兢兢业业的经营这个国家,明明百姓安居乐业,明明人人都有饭吃,可这老天偏偏要灭我川东?
鹰谷觊觎我们富饶强大,一直想要将川东纳入囊中。
周边小国如跳梁小丑,时不时就会蹦出来一下,一旦川东陷入危机,或装瞎不伸援手,或落井下石干脆断绝往来。
如果只是这样,司徒宙姑且还能应付。
但是,当一个月多前,也就是那头魔龙离开后不久,司徒宙读到了那个报告。
那一秒,司徒宙心态真的崩了。
苍天无眼。
为何我川东非亡不可?!
预测一亿魔兽规模的进攻。
从人类诞生的太古时期计算至今,从未有过这等规模的入侵。
不,连其百分之一规模的都未曾有过。
这段时间,司徒宙寝食难安。
只要能够保住川东,什么事我都能做。
可如何才能挡住整整一亿魔兽?!
这一战,对外宣称有胜算,但司徒宙明白,压根就没有胜算。
挡不住的。
即便能挡住,川东的武力人力和财力也会耗尽,到时候任何一个小国都能轻易拿下川东。
难道,川东真的气数已尽?
不!
整整一个月的冥思苦想,司徒宙终于想到了一条,也是唯一一条可能的胜算。
是的,只是可能。
但也是唯一的机会。
魔龙!
当初司徒宙顶着巨大的威力直面那头魔龙,就是那一次,让他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非人的力量?
那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应付的对手。
即便倾全国之力组织对抗,恐怕都赢不了它吧?
可那头魔龙却什么都没做。
反而还帮川东解决了杰尼斯这个大麻烦。
仔细想想,它为什么要让金格带着自己和它的配偶来皇宫呢?
在这种生物眼里,人类恐怕和路边的蚂蚱没什么区别吧?
为何这头魔龙要如此大费周折,绑架我们的**师,还来我们川东皇宫向本王立威呢?
司徒宙不知道。
也许真如它所说,只是为了隐姓埋名,过一过没有杀戮的安定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