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碧海青天阁,玉沅陪他坐了许久。没过几天,蓝无印又出现了,这一次,他的眼睛彻底蓝色了。咆哮着要栾云交出他师父。就在此时,云琅桓突然出现了,他即刻封住了蓝无印的魔性。蓝无印似乎觉得自己刚刚生了好大一场气,浑身很疲倦。捂着胸口看向眼前的云琅桓,顿时委屈就上来了。
“师父,你放了花妖,你放了她吧。我不做神仙了,我只想与她在人间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师父,你就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云琅桓颤抖的手,收了术法,咬牙切齿:“蓝无印,花妖不属于你。你不可以与她在一起。”
“可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们海誓山盟过了啊,师父,你可不可以高抬贵手?”
“不行!蓝无印,我可以放了花妖。但是你要与她继续做夫妻,我不允许。”
蓝无印非常不满:“你凭什么不允许?你凭什么?花妖与我结发在先,你强抢在后,就因为你是神,就可以肆意妄为吗?先来后到的道理,你总要讲吧。”
云琅桓嘴唇发抖,思量片刻:“我带你去找她”
云海宫,千万年还是那么孤寂地立在那里。从前的神们都随风散去了。只剩下母神的神像,千万年在那里俯瞰着三界众生。彼岸花已经化作了原形,正如从前那般浮在母神雕像前面,仿佛回到了十万年前陪在母神身边修炼的样子。极其美好,却又极其悲凉。
蓝无印看着那恢复原形的彼岸花,大惊失色:“不是,栾云说,她被你治好了啊?”
云琅桓捏紧了拳头,终究是没有忍住,拎住了蓝无印的领口:“你干的好事。你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还执意与她结发。你可知道为了摆脱妖的魔性,她与自己战斗了十万年。为了守护母神的心血,她一次又一次地失去了自我。好在她从未曾放弃过。而你却酣然唤醒了她。”
蓝无印不理解:“我不懂,我怎么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来告诉你,你做错了什么。”天君不知何时也赶来了。他似乎每一次在关键时刻都会出现,大抵他也担心自己的大哥会被情所伤不能自已。
“天君,我错在哪里?我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蓝无印近乎哭泣。
“你爱上的不是人。她一半是神,承继了母神一半的神力。她还有一半是妖,供养着大殿下和二殿下的情欲。我想她这一次醒来本来就忘了这些事情,魔界的渊泽之地没有吞噬她,一定是感应到了她身上的魔性。而你,本就是幽冥界的鬼而已,借了她的仙气,才做了神这许多年。”
蓝无印瞳孔顿时缩小:“鬼?我不是鬼,我是神,我怎么会是鬼?我都可以娶妻生子的,我怎么可能……”
“哼,你是不是鬼自己不知道?这些年,你可曾有过嗅觉,味觉,甚至可曾感受过冷暖?”
“我明明就能感受到花妖的温度。我不是鬼。”
“你不是鬼?你若不是鬼,花妖也不会被你伤到那么快就回复了原形。而且,她已经开始恢复魔性了。”
蓝无印不能接受这种事实,原本是来寻妻,却寻到了自己的身份,他觉得头痛欲裂,无助地跑开了。几千年了,他从不以为自己不正常。他只当众神不太喜欢自己,上朝的时候,他总是觉得大家故意离自己远远的。在花界那么多年,除了水仙,没有一个与他亲近一点的朋友。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太过高冷。他来到了昆仑雪山顶,躲在一个角落。试图回忆这些年自己的经历。
对啊,自己当初遇见了越青,当时他的确死了。可是他被越青送回了阳间啊。那如果不是,那又是谁在替自己活着呢?他想不明白。
他逼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过去。终于他记起来了。他的确是在那个晚上回到了蓬莱。后来云琅桓找来了,对,他来抢孩子的那天。他明明记得云琅桓打了自己一掌,那一掌当时就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而后他突然就轻松了。随后越青离开,他就闭关了。
对啊,他记得闭关的第一天,还听到蓬莱山上很大动静,似乎有人出殡。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死过了。
于是,他站起身,跑回了蓬莱山,找到了灵位。果然,他看到了自己的灵位。这种感觉仿佛就是你独自一人在兵荒马乱中前行般的孤独与害怕。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他用了谁的身体在活着?
当一个人的信念被击垮时,他的一切就随之湮灭了。蓝无印那谦谦君子的执念顿时就消失了。再回到昆仑,他就看见了一身漆黑铠甲的自己。曾经的他坚信:只要够努力,花妖就会继续回到他的身边。如今的他仍坚信:是彼岸花给了他生的信念。他一定要将彼岸花带回来。
云琅桓已经守着彼岸花三年了,她似乎已经睁开了眼睛,却又极力不想睁开。她似乎在躲避什么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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