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初晨,天刚蒙蒙亮,缕缕雾气从窗外飘入厢房内。
早早起床的卫学海与沙东行互相端坐在桌边,二人分别拿着馒头生啃起来,那模样跟饿死鬼投胎般急不可耐。
这望北斋是个只提供夜宿的简陋客栈,并未聘请厨夫烧菜待客,因而堂堂钦差大人卫学海与内监机大教头沙东行只能无奈地生啃馒头凑合早膳,若不是燕六给这两人送来馒头,这两人在大清早的只怕连馒头都没得啃。
这两平日里在京师里那可是顶尖尖的权贵,何时受过这等委屈?看他们这啃馒头跟啃鱼肉般凶猛的模样,怕是任谁都会将这两人视作饥肠辘辘的糙汉。
这倒也不能怪他俩,毕竟从昨天开始就赶了整整一天的路,这腹中饥饿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嘎吱”一声,厢房的的房门被轻轻打开,立在门口的燕六看着两人卖力地啃着馒头一时间有些傻眼,半晌后才回过神来禀报道,“大人,有人上楼找到属下说是要求见沙教头。”
听到这话沙东行眼神一亮,忙不迭地举起杯喝了口水,“赶快让他进来。”
燕六点着头没说话,转眼观察了下卫学海,当发现后者朝他点了点头后,他便立即转身走了出去,片刻后,厢房内走进一个身穿蓝色长衫,模似车夫的青年男子。
“晋北内监机秘卫番领邹永思参见教头与钦差大人。”
身穿蓝衫的邹永思拱着手朝卫学海与沙东行二人躬身行了一礼,表情显得很是恭敬。
“快起。”卫学海伸手虚扶一把,将端在手里的茶盏轻轻放下,面色一肃道,“特让沙教头将你召来,是想从你口中了解晋北形势。”
起身后的邹永思先是点头,随即又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沙东行,后者暗自点了点头,邹永思才缓缓张口道:“敢问钦差大人需要从下属口中探听哪些情报?”
“朝廷宣布指派钦差前往晋北后,同一时间将晋北布政使沈英睿调入京师,这事你可知?”
“回大人话,现晋北布政使沈英睿、按察使葛嘉年都己经入京了,如今晋北政务之事暂由左参政岑茂实代理,官面上的说法是等候钦差大人抵达晋北后,一切大小事由借由您决议。”
卫学海表情一怔,有些疑惑地自语道:“晋北按察使葛嘉年也被皇上召入京师了?”
“晋北突生民变,这论责任可不只有他沈英睿,实事求是的说,按察使的责任更大。”沙东行在旁喝了口水,不咸不淡的继续说道:“圣上若要就此事处置沈英睿,那就得把葛嘉年这个按察使也连带上。”
闻言,卫学海了然地点点头,沙东行这话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将注意力重新转到邹永思身上的卫学海神色一凝,“晋北都司指挥使谢功安此人,你可有所了解?”
邹永思稍作回忆后,很首接的说道:“此人往日行事猖狂无忌,然却颇得沈英睿与葛嘉年信任,凡晋北境内军务,皆由此人独立揽之。”
卫学海淡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这谢功安手中掌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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