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手,这个特别的名字所带给人们的,是一种泠酷而又浪漫的联想。这个特定称谓,总是暗含着黑暗中隐隐的杀机。
通常来说,狙击手分为两种:一种是受过完整正规狙击训练的具有正规编制的狙击手,另一种是在战时临时挑选的枪法准确的射手。对于一名狙击手来说,强健的身体和钢铁般的意志是必备的前提条件,而好枪法只是基本的素质而已。
对于狙击手的训练,除了要求其贯彻狙击概念和熟练掌握武器系统外,还包括如何计算风差影响和测距,要学会潜伏行进,选择战术机动路线,构筑射击阵地,隐蔽地进入和撤出阵地,观测和发现隐藏的目标等。狙击手还要善于观察战区,确定可疑声音的方位,善于使用人工和天然材料进行伪装,能够迅速机动,具备忍受长时间潜伏的能力等。此外,狙击手还需要准确判读地图和战场航拍照片的能力,这往往能够帮助狙击手迅速、安全地进入和撤离阵地和战场。
从这方面来说,余飚所组织的狙击队严格来说应该叫做神枪队。从全军中挑选出来的三十名优秀射手,按照他前世记着的那些零零散散的关于狙击手的知识进行武装和训练。
两人一组,观察员和狙击手,白色伪装服,面罩,望远镜,胡椒粉(以防止好奇而嗅觉灵敏的野生动物凑过来),防冻油,三八大盖……所有余飚能想到的一切都被他搜罗来,当然由于条件所限,这些狙击手的威力达不到后世那种神乎其神的境地。如此的劳民伤财,使得部队的很多军官都有些不以为然,但余飚的坚持己见也使他们没有办法。
以最小的成本使敌人付出最大的代价,这是余飚不遗余力对狙击手大加训练和赏识的根本目的。而且对于狙击手将要发挥的作用,他也是充满了信心。在他记忆中,单枪匹马的狙击手有过很多把整支队伍搅得人仰马翻,甚至是逐一射杀的战例。最出名的是盟军在穿越法国诺曼底著名的“篱笆”地区时,美国陆军第九步兵师的一位排长在回忆时说到,当时他手下的一个班被同一个狙击手全部射杀。
“狙击手和观瞄手之间的对话是为了迅速准确地传递信息而不是聊天,因此应该是高效和准确的。两名成员之间对彼此的了解非常重要,要建立一个规范的对话形式,而且在对话过程中接受命令的人必须重复一遍以确保他确实听清楚命令的内容。”余飚站在狙击队前面,朗声说道。
“虽然是狙击手在开枪射击,但观瞄手的责任也很重大,打个比方,狙击手如果是猴子,那么观瞄手就是驯兽师,这意味着好的观瞄手能通过口述命令指挥狙击手瞄准和射击,并根据风向、风力、空气湿度告诉射手怎样调整从而击中目标,在这同时他还要负责监视周围环境,并负担起整个小组的警卫工作,让狙击手专心致志地瞄准射击,并根据情况变化作出战术决定。”
狙击队的队员们听到关于狙击手和猴子的比方,很多人嘴角抽动着,强忍着笑意,神情非常古怪。
“当狙击手们作为一个小组进行训练时,理论上就应该永远维持这个组合形式,因为小组成员在长时间的合作训练中已经形成默契。”余飚继续说道:“衡量一个狙击手的成功之处不在于他射杀了多少人,而在于他能对敌人造成如何的影响。狙击手如果能击毙敌军军官,往往能够挫败敌人的进攻。当队伍受到敌人远程火力攻击,一时又无法得到援助时,狙击手就应该立即进行敌火观察,并进入有利的射击阵位,将最有威胁的敌人依次射杀。这种看不见敌人的战斗,是最能打击敌人士气,给敌人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你们要加紧训练,向别人证明你们的能力,不要让大家都说我偏心眼,对你们照顾太好。明白了吗?”
“明白。”众队员齐声高叫。
让日本鬼子时刻都能感觉到威胁的存在,稍有松懈,就会遭受灭顶之灾。死亡只是生命的完结,而如果整日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那则是一种折磨,令人不寒而栗。余飚马上要实行的狙击作战,所制造的就是这种气氛。
接下来的日子里,余飚几乎与狙击队吃住训练在一起,投注了大量的心血。晚上则和战士们探讨狙击战术,特别是作为军迷的他把很多后世狙击的经典战例讲述给战士们,给战士们很大的启发和鼓舞。正是这种群策群力、集思广益,逐步消除了狙击队官兵的畏惧情绪,也纠正了他认为打冷枪小打小闹的错误观念,并且制定了更明确的训练标准,即先对固定目标进行限定数量射击,随后是对活动目标射击。待射击技术提高后,再进行快速反应训练,要求发现目标后,举枪5秒种即发射,然后逐步缩短时间,最后达到目标出现后,立即出枪,枪出即射,射之必中。
余飚所设想的针对独水镇的狙击行动不是单枪匹马、一剑闯天下的独行侠,而是一种战术手段。因此每一次狙击行动,都要经过精心的策划与组织。经过几天的研究探讨,初步计划终于基本完善,最后确定:狙击队将分作八个小组,并通过实地勘察地形,将独水镇周围的所有工事、地形都进行了编号,划分各组的射击地域和具体目标,测定距离。阵地与阵地之间、组与组之间、射手与射手之间,均可形成交叉火力,从而形成一个严密的火力网。
为了实现目标,余飚又不顾反对,给狙击队调来了相当数量的宝贵子弹,并从骑兵队抽调了几架马拉雪撬作为狙击队机动和撤离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