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监国不足一年的大将军也有些脊背发凉。
大将军屠彬缓行了两步,回身把魏行斌亲手搀扶起来:
“以前大行皇帝点了爱卿的状元,本将军还有些不解,先皇说爱卿内藏锦绣,今天方知爱卿乃是柱国之臣,只是为何爱卿不早奏,偏要等到今日?”
魏行斌此刻过于激动,面红耳赤:
“大将军,若非不是他们步步紧逼,微臣也不愿说这第二个法子。”
大将军屠彬皱了皱眉头:“步步紧逼?有这么严重?”
魏行斌“咕咚”一声又跪了回去,颤颤巍巍道:
“大将军请想,武官一品,当朝镇北都督,麒麟阁首魁都能在一个月内惨死,且无任何线索,手段是何等高明,就像背后有一个看不见的黑手,操纵世间一切,如果这件事不弄清楚,下一个,下一个......”
大将军屠彬面色发白,厉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魏行斌一咬牙大喊:“下一个就轮到大将军了!”
说罢泪流满面,一个劲地磕头。
裴槐太师吓的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大将军屠彬冷笑了一声:
“到底是本将军德薄,这些妖孽才能滋患重生,不要怕,你的身后有本将军,本将军的身后还有陛下。”
大将军屠彬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把抓住魏行斌的手腕:
“你且说说,如何查案?”
魏行斌缓了缓刚才紧张的情绪,略一沉吟:
“当然要从李崇信遇害入手,只是微臣一人,人单势孤,况且对方明显是修道之人,微臣只是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需要有人襄助微臣查案。”
大将军屠彬:“放心,朝廷六部十三衙门官员随卿调用,你选谁就是谁。”
魏行斌略一沉吟:“臣选调之人非在朝廷六部之内,而是在皇族。”
大将军屠彬笑道:
“你还挺奸猾的,原来竟是想调皇选御制官员,无妨,太常寺、光禄寺、鸿胪寺、太仆寺、通政使司随卿调用,本将给你请密旨就是。”
魏行斌正色道:
“臣想请缄字卫指挥使大人助臣破案。”
一旁裴槐太师早已跳起脚来:
“大胆魏行斌,缄字卫、金吾卫乃是当今陛下亲兵,大禹开国皇帝有言,非敌酋入寇京师,危机皇权之外不可擅用,你这是僭越之罪,还不退下。”
魏行斌却不低头,仰着脖子答道:
“大将军一人安危系于天下苍生。”
裴槐太师怒喝:“你,你简直混账。”
大将军屠彬摆手止住了两人的争吵,随即问道:
“你想提调哪位指挥使?”
魏行斌躬身跪拜:“刑惊天。”
大将军屠彬微微一笑:
“呵呵,我大禹朝的断狱神手呀,哎,也罢,非是他,别人也入不得你的法眼。”
魏行斌躬身拜谢:“臣谢主隆恩!”
大将军屠彬点头摆手:
“去吧,安心办案,不要怕,本公在你身后,密令景尧王爷率领三千御林军为你所调用,再加上你刑部的捕快刑名,人手总是够用了吧。
你和刑惊天要是遇害了,还有当朝的亲王,当朝的亲王要是也让人害了,本大将军就亲自提三尺龙泉宝剑去查案,看看到底是谁,要危害我大禹天下!”
魏行斌领了监国旨意谢恩而去。
裴槐太师慢慢回神,对着大将军屠彬言道:
“大将军,老臣听说那刑惊天有个绰号叫木头人,终日里也不和同僚说一句话,性格太过孤僻刚直,让他协助破案,万一查到什么皇亲国戚是不是有些不便?”
大将军屠彬此时微微闭上了眼睛:
“有些人真糊涂,有些人装糊涂,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嘛,能言善辩难道就一定是长处?
刑惊天每年破案在八千以上,这样的效率我大禹朝何人能及?
非常之时要用非常之人,不能局限于一面。”
裴槐太师不好再说什么,领了恩旨也退下了。
一旁的赵金英此刻端过一盏梅子茶,清了清嗓音:
“大将军,没有忘记太白真人的诗句吧,二瓜孰为好?人来瓜已穿。”
大将军屠彬面露不悦之色,并没有喝梅子茶,站起身来严肃道:
“本监国不想天下不定,故而实行仁政对待世人,但本监国也不是汉献帝,我大禹的曹操还没生出来呢!”
说罢不看赵金英一眼,转身向太极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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