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王家,那王老夫人却给她赎了身,还给了她一笔银钱安家。这才把那桩事给压了下去。照我说,那样不是正好?”
这话说的实在不错,她们这样的贱籍女子,所想的无非就是脱籍,像个正常人那样生活,又不是非要委身于那些个臭男人。
既不用委身,就能脱籍,还能拿上一笔银钱远走高飞,从头开始,可不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其他一众伎人心中赞同,却还是没有那样的胆量,只劝道:“王家那样的善心人家少有。况且咱们姐妹初来乍到,也不认得王家人。若是阴差阳错,犯到别家人手下,那后果……”
回雪默然。
是啊,不是每户人家掌权的都是王老夫人那样的善心。
例如赵通判家的夫人,就是名声显赫的母老虎。
听闻赵家后院的几个小妾,都过得苦不堪言。
若是不小心被赵通判看入了眼,进了赵家的后宅……那真真叫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也就在这时,宋玉锦突然想到了什么,在丫鬟阻拦之前,她捏着嗓子道:“我可以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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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伎人表演完毕,宋玉枝跟着其他宾客一道抚掌。
她早就说了,宋知远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这种场合下的伎人表演,根本不是小管家公想的那回事——
虽也有乐伎、歌伎和舞伎,但不论是她们的奏乐,还是歌声,亦或是舞姿,都是大方高雅,赏心悦目/悦耳。
跟后世那些歌舞表演差不多。
故而等这群伎人退场,魏家下人捧着募捐的箱子走近的时候,宋玉枝很是爽快地直接塞了十两银票进去。
一旁的李二姐见了,连忙拐了宋玉枝一下。
等魏家下人走了,李大姐道:“怪我没提醒妹妹,这募捐的环节一共有好几环呢。妹妹上来放银票,这后头……”
宋玉枝这才想起来,李家姐妹之前提过,为宴席献艺的伎坊也分好几间。
每间伎坊的伎人献完艺之后,就会来一轮募捐,最后统计出哪家伎坊筹集的善款最多。
跟官家食肆的评选一样,为筹款出力最多的伎坊,来年也能得到一定的优待。
当然伎坊那样的地方,终归不能摆到明面上,弄出个官家伎坊那样的名头,却也能减除赋税,多给几个放良的名额之类的。
她一下子把事先准备好的十两银票给用了,后头要么当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要么就得另外再破费。
李大姐道:“我这还多备了几张银票,妹妹拿去用,就当是我们给妹妹的今日获胜当选的贺礼。”
宋玉枝摇头说不用,“之前说只捐十两,是做输了的打算。现下承蒙宾客赏识,侥幸赢了,我总归要表示一番。两位姐姐不必忧心,我身上揣着银票呢。”
都说穷家富路,宋玉枝今日兜里揣着五十两银票,便是再多捐个两三次,舍去二三十两银子,还不至于捉襟见肘。
正说着话,第二间伎坊的伎人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