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变化瞒不过宋玉枝。
但宋玉枝说的话,本来就是心中所想,并不是为了讨好她们,而说的违心话。
她大大方方地任由她们瞧。
半晌后,三人相视一笑,接着说起话来。
这次李家姐妹不再说场面上那些寒暄客套话了,而是朋友之间的那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李二姐抱怨今年秋天来的太晚,中秋过后才算有些凉意。但十月之后,丰州城却要入冬了。
搞得她都不知道要不要裁秋衣。就怕裁好了穿不了几日,就得收进箱笼。
放到隔年,衣料颜色便要大打折扣,肯定不鲜妍了。
更可惜她日前才相中了一支重瓣菊花缠枝簪子。
不知不觉,李二姐就说了一长串话。
李大姐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她们已经来过宋记几次。
每次碰面,宋玉枝穿得都是宋记的工作服,头上也永远只有一根玉兰花枝银簪。
虽然那大同小异的鹅黄色对襟衫子和那银簪,穿戴在宋玉枝身上,是说不出的好看和特别。
但足以说明她对这些并不看重,想来也不会对这些话题感兴趣。
李二姐立刻会意,神色赧然地闭了嘴。
她是真没想这么多,只觉得衣裳首饰的话题,历来在女子之间是不会出错。过去她出去交际应酬,也是靠这样不出错的话题打开场面。
却忘了眼前的宋玉枝并非一般的女子。
宋玉枝呢,说来穿越过来这么久,她到现在还没交到几个年纪相仿的朋友。
之前的福福算一个,霍繁星能算半个,可惜她们主仆都已经去了京城,往后不一定还有见面的机会。
宋玉枝也对性子爽利的李家姐妹十分欣赏,并不觉得同他们相处有什么疲累的,便笑道:“衣裳首饰我不懂,二姐别嫌我愚笨。我没明白,为何会可惜了那簪子……”
李二姐见她对明显不感兴趣的话题,都没有显出半分不耐,心里对宋玉枝的好感越发浓烈。
她笑着给宋玉枝解释道:“花分四季,带着花的首饰自然也分季节。像我看中的那支菊花簪,用来配秋装就正好。若到了冬日,则是梅花、山茶花那些首饰最相宜。试想一下,如果头上带着菊花发簪,身上却穿着绣着梅花纹的袄裙,是不是很怪异?”
面对自己没有涉猎过的范围,宋玉枝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还是没有跟着点了点头。
李大姐见了,不由笑道:“宋妹妹别听她的歪理。她的工钱都拿去买衣裳首饰了,成日就爱琢磨这些。快三十的人了,搁别家孩子都不知道多大了,平素教训起英杰来一套一套的,其实私下也跟个孩子似的,没个正形儿。”
李二姐嘟了嘟嘴,“谁规定我这个年纪,私下就不能有自己感兴趣的事儿、不能爱美了?刚宋妹妹还说,人首先要为自己而活呢!”
宋玉枝这次真的是十分赞同了,便再次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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