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卿将烟一折,扔进烟灰缸里,刮了一下唇,问:“听医生说,他精神方面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的......”战靳城窝在椅子上,眉头晕着点怒气,本就矜贵清冷的眸,越发没了那股娇弱的媚,阴沉沉的:“这事,没完。”萧容卿拉了把椅子坐下,眼尾微微挑了挑:“那你想怎样?”
战靳城冷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关上个几天。”
“然后呢?”
然后——
战靳城正想着,姜臻吱声了:“战少。”
他抬了个眼皮。
姜臻大块头挡住了一大片光,表情很忠厚:“那小子虽然娘里娘气的,可今天仗义出手暴揍那些个地痞,想必人也没那么坏。”
之前,秦掌珠暴揍小混混的画面,他亲眼目睹,觉得这小伙子好像还挺有正义感的。
劫富济贫,不都是这样飒吗?
姜臻觉得必须说。
斟酌了一番,他继续:“说起来,她是被战家的车撞的,没讹上我们,看来,不是贪财之人。”
“所以,你要跟他一起进去?”
一股凉意,兜头淋来!
姜臻缩缩脖子:“我去方便了。”
战靳城简明扼要:“滚出去。”
他这个保镖看起来人高马大,往那一站,不说话,就能震住人,可是太憨,双商不高,耳根子软,很容易被人同化,拉入敌军战营。
“是。”
当自身难保的时候,姜臻的正义感就没什么重要了,果断出了警局的会客室。
萧容卿问战靳城:“要怎么着?你说。”
战靳城没精神似的,敛眸,眉宇一会儿蹙,一会儿松,倒少有这般纠结不定的时候,老半晌,他才给了回复。
“放了吧。”
说完,他轻咳,本来困意惺忪的眸,因为气不顺微微潮红了。
已是深秋,他畏寒,懒懒垂在身侧的手指泛着冷白色。
萧容卿抱着手靠在椅子上,勾唇笑了笑:“头一回呢。”
战靳城哼:“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外头大办公室里,秦掌珠在办民事纠纷调解手续。
“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走了。”周央说。
她签了字,冲他笑笑:“先不签,怕是这事没完呢。”
“......”
刚好,战靳城从会客室出来,目光没有停留,神色漫不经心,矜贵疏离得很。
秦掌珠走上前,直接拦住了他。
战靳城拧眉,看着她。
眼前的人瘦的一阵风都刮走似的,个头不高,肤色泛着不正常的白,眼睛很大,黑白分明,像冬日的星辰,深夜的沧海,幽暗濯濯。
明明稚气未脱的一张脸,眉宇间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傲气。
他竟敢不知死活的拦他?
“怎么?没待够?”
他声音很冷,看着她的眼神更冷。
秦掌珠嘿嘿一笑,笑的无辜单纯:“你撞了我。”
“所以呢?”
秦掌珠眨眨眼,朝他身后的警察挥手道:“警察叔叔,我要报案。”
她一把拽住战靳城的胳膊,一副唯恐他跑了似的,指控他:“就是他,前些天,我被他的车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