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杨看着面前谦虚有礼的少年人,心里也诸多感慨。
谢敏说的对,尘归尘土归土。上一辈的事不必再牵连着这些小辈们。
他们有他们的路要走。
可他们真的能脱离上一辈的恩怨吗?
吴杨瞄了一眼身旁的江洛,又看了看陆今安。
心道:这小子既是靖王世子又是锦衣卫指挥使,世人多惧他。若是他能多看顾些杳杳,杳杳又少了一些麻烦。
于是,他厚着脸皮开口道:“贤侄,昨日的事你不必记在心上,我与靖王妃乃少时好友,救她理所应当。”
陆今安也抽回视线,直视着他回道:“即便如此,景年也记下这份恩情。”
吴杨闻言,跟着回道:“今日一走,这偌大个雍京城里,我唯一的牵挂便是我家杳杳。若是贤侄能帮忙看顾她一二,来日我在江南定扫榻以待,倒履相迎。”说罢,便对着陆今安行了大礼。
刚刚平复情绪的江洛,闻言一怔,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舅舅为了她真是操碎了心。
“世叔不可。”陆今安忙上前扶起了吴杨。
二人虽身份悬殊,可要算起来,吴杨还真当得起他这声世叔。
他的父亲靖王陆风乃广陵人士,从小家境贫寒,父母接连得病不治而亡,只剩他一人孤苦无依。
也是他命数好,救了吴家大爷吴松。
吴家知恩图报,吴松也与他称兄道弟,二人日日相伴,胜似亲兄。
可惜,少年郎志在四方。
吴松有家族生意要继承,有吴家要支撑。而陆风却向往忠君报国,吴松则暗暗支持着他。
二人虽不在一处,却在各自的道路上熠熠生辉,互通有无。
靖王在去世之前,寄出的最后一封信,便是去往江南的。
他瞟了眼一旁无声哭泣,楚楚可怜的小姑娘,立时点了点头,说:“您放心就是,日后我定竭尽全力。”
原本他昨日就已经答应了母亲,此番再说这些话,倒是张口就来顺畅的很。
少年身上有着多年磨砺出来的上位者的凌厉,这也使得他说的话,总会让旁人信服。
“好好好……”吴杨连说了三声好,还破天荒的拍了拍陆今安的肩膀,然后朝着马车走去。
待他上了马车,撩开帘子看向站在马车旁的二人,说:“杳杳,三舅舅走了。贤侄,后会有期。”
江洛拿着帕子捂了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点了点头说:“好,三舅舅一路平安。”
“世叔慢走,后会有期。”陆今安也跟着道。
马车疾驰而去,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走吧。”冷冽的声音传来。
江洛点了点头,说:“嗯。”便朝着马车走去了。
也许是吴杨的话起了些作用,陆今安倒是没有骑马先走,而是跟在马车一侧。
太阳日渐升高,马上那人的轮廓被阳光打在帘子上,如刀削般俊逸非常。
江洛看得有些呆了。
回府那日,在客栈巧遇这人受伤,她起心救陆今安时,就是为了抱他的大腿。
如今三舅舅又救了他的母亲,且开口让他看顾自己。
江洛想:陆大人的大腿,她是越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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