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咦,刚刚拖延时间的人到底是谁?朱由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只得跟上李惠宜。
……
早就已经过了学校规定的下班时间,可是田培初的办公室里仍然亮着灯,很明显他在等着朱由检。
“你今天的收获如何?”田培初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作为吴次仁的弟子,实力不会差。
朱由检谦虚地说:“中华饮食文化博大精深。明代的宫廷菜,我也只是了解点皮毛。不过经过一番学习,我对饮食之道有了新的见解。”
田培初对朱由检的新见解,非常感兴趣:“哦?可否详细说说?”
朱由检从手提包里,掏出了几页稿纸:“我想说的,都在这里。”
田培初捧着一叠稿纸,仔细阅读。他的眉毛又浓又粗,时而紧紧地皱起,眉宇间形成一个问号;时而愉快地舒展,形成一个感叹号。
李惠宜作为旁观者,不由得为朱由检捏了一把冷汗。反倒是朱由检神情颇为淡定,仿佛事不关己。
田培初犹豫片刻,大致组织了一下措辞:“你的见解非常独特,似乎有明代贤人遗风。不过,这当中有一些观点,时人只怕接受不了。”
“请先生教我!”朱由检悚然一惊,难道朕写了不合时宜的东西,触犯了什么忌讳吗?这很不妙啊!
看见朱由检严肃的表情,田培初一愣,感觉似乎有误会:“你不要紧张。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你想到哪里去了?只不过是观点的冲突。”
朱由检忍不住胡思乱想:你为什么对朕解释这么多?朕感觉好慌啊!朕是不是要出事了?完蛋了!
田培初惊讶地发现,朱由检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了。解释居然起到了反作用,真让他哭笑不得。
“你可以保留你的观点。这并不会为你带来任何麻烦。这些观点,只不过会引发广泛的争议和讨论。我主要担心舆论会给你带来压力。”
“这样吧,我稍后会写一点个人见解。你喜欢的话,就留作参考。如果你坚持己见,我也没有意见。”
听完了这番话,朱由检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刚刚误会了田培初老先生,于是立刻向田先生致歉。
田培初连忙打断了他的话:“道歉的话就不必再说了!你能够把这本书写好,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保证,绝对不会坠了你的威名。”朱由检表情严肃,身板挺直。男人的承诺,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田培初的表情很无奈,只好苦笑着说道:“你还是个年轻人,不要这么古板嘛。你可以放轻松一点。”
面对德高望重的长者,难道不应该稳重一点吗?太轻佻的话,恐怕别人会质疑师父对朕的教诲吧?
“罢了罢了。这样挺好的!”田培初无意为老友吴次仁,现场调教弟子。还是让朱由检自生自灭吧。
为了自己的事情,居然耽误了田培初这么长时间。朱由检感觉有些过意不去:“田先生,你看这天色已晚,不如我们一起吃个便饭?”
田培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惠宜,打了个哈哈:“我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有话题,我一个老头子去了反而插不上话。”
听到这番话,李惠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的小脸可疑的红了。
既然田培初不愿意去,朱由检也不好勉强。在李惠宜的强烈建议下,当晚这两人在学校食堂里,享用了一顿非常地道的学生套餐。
有一说一,饭菜味道竟然还不错,大学生的待遇挺好的。朱由检感觉十分满意,但还是拒绝了李惠宜的提议。拜师是不可能拜师的。
也许是因为男女搭配,效率翻倍。整理书稿的进度,明显快于预期。朱由检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向田培初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出乎意料的是,田培初竟然不吭不响地写了一篇,大约三万字的长文,作为朱由检新书的序言。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田培初的拳拳之心,提携之情,给朱由检带来了无以复加的震撼和感动。
田培初打断了朱由检的话:“你不必谢我!作为一名大学教授,我要为自己的文章负责。如果文章的内容太短,会带来理解上的偏差。”
功成而不居,乃真名士也!
任务提前完成了,又到了告别的时候。朱由检拜别了田培初。
尽管李惠宜的情绪有些低落,但是她依然坚持为朱由检送行。她这一送,就送到了学校的大门口。
“你还会回来吗?”李惠宜盯着朱由检的眼睛,语气有些低沉。
“啊?”朱由检掰手指一算,“年前的事情很多,恐怕抽不出时间。等我飞回钱塘市以后,还得接着飞一趟新加坡,参加世界书画大赛。”
李惠宜撅着嘴,表情有些闷闷不乐:“那好吧,祝你一路顺风!”
“你放心,朕一定会回来的。我们不是约好了,要一起写书吗?朕要是不回来,你肯定会把和付梓出版。”
朱由检努力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李惠宜的表情,立刻变得生动起来:“知道就好!早去早回哦。”
朱由检立刻向李惠宜做出了保证:“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众所周知,朕从来都没有说过谎。”
李惠宜轻轻地撇了撇嘴角,威胁道:“哼,我可是专业研究明史的。你说没说过慌,我会不知道?你要是敢骗我,那就等着瞧吧。”
学明史的女孩不好惹!朱由检突然感觉有一口气喘不上来,憋得满脸浑身通红。朕那是有苦衷的!
看来朕的新书要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