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脸上,一记耳光格外响亮,“为什么你要杀沈牧。”
她刚打电话问过沈牧的情况,医生说他的情况已经在逐渐好转,可仍是没有苏醒的迹象,恰好她来了,她也正好有时间来问一问辛惠,到底是有多深的仇恨要这样对他。
被夏歌一巴掌打歪了脸,辛惠摸了摸有些发痛的脸颊,抬起头对上夏歌含恨的眼睛,“怎么,心疼了?你不是最爱严亦深么?现在怎么心疼起别的男人了?”
“你是吃着锅里望着盆里?有了严氏总裁当老公还要沈家少爷给你当备胎?!严亦深,我看你最好验验你女儿的血,可别把别人家的种给养大了!”
‘啪!’又是一记耳光打到辛惠脸上,比前一巴掌还要重。
她脱口而出不计后果的话同时惹怒了两个人,一个是再度给了她一巴掌的夏歌,另一个,则是本不愿和她撕破脸的严亦深。
上前捏住她的下颌,手劲重到快要将她的下颚捏碎,辛惠试着挣开钳制着自己的手,这时她才知道她自己犯了一个错。
“如果你觉得我会就这样子杀了你,把自己变成和你一样丧心病狂的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不值得我动手,辛惠。对于我而言,那样太脏了。”
“但你只需要知道,什么是‘不足为外人道也’就够了。”
甩开她,严亦深嫌恶的擦了擦手,“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听的太多,你要是开不了口就让我来帮你。你之所以会杀沈牧,不过是因为他知道你的事情太多,你想要拉拢他却没有结果,你最终选择了杀人灭口。”
“辛惠,我很后悔当年认识了你。”
后悔认识了她,是么?
为什么她会觉得心里好难受?为什么鼻子很酸?为什么脸上会有水?是水?还是她的眼泪?
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辛惠甚至在想上一次哭是在她多大年纪的时候,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她离婚的时候她没哭,她的孩子哭着喊着要找妈妈的时候,她就在屋外听着,可她没哭,她父亲死的时候她没哭,她失去母亲信任的时候没哭,可是失去了严亦深的信任,她哭了。
他说他后悔认识了她,他说不足为外人道也,他说她丧心病狂,他说她很脏。
“我脏吗?严亦深。我当真很脏吗?你又有比我干净到哪里去吗?严亦深,我的男人和你的女人相比,还逊色了一大截呢!”
“我看着你身边换过一个又一个的女人,看着你荒唐,看着你像个人渣,可我还是喜欢你!即便你比我小了那么多岁,我也还是喜欢你!为了能够让严氏集团在你手里发扬光大,我的付出不比你少!可你为什么看不到我!因为我已经人老珠黄?因为我比不上她夏歌青春美貌?!严亦深!你从来没有看到过我的存在。”
“所以我恨我怨!所以我背叛了你,所以我亲手毁了和你一起创立的‘御火’!也找人谋杀知道我太多事情的沈牧!因为我恨你!”
辛惠厉声指责,眼泪一直流个不停,泪水流过她脸上斑驳的沟壑,三十岁,一个女人最有韵味的年华,她竟让自己从心到外貌都成了一个老人模样。
然而他激动的情绪所换来的,不过是严亦深冷淡的回复,“还是我说的那句话,不足为外人道也。”
“外人在你心里,我想我这辈子也就是个外人了。”辛惠整个人颓丧的垂下肩膀,胡乱的在脸上抹着眼泪,试着擦去脑海里她如此狼狈的模样。
这么多年,她终究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能让自己更光鲜亮丽的从严亦深面前走开。
“亦深当年变成那样,是因为夏歌吧。”
方圆当了好一会儿的旁观者,大致了解了当中的情况,此时站出来,是她不愿让辛惠继续这样不明不白下去。
“我猜你根本就不知道,严亦深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颜子卿吧。更不知道夏歌和颜子卿有过一段过去,当年他们分开,他们现在,只是又在一起了而已。如果爱情有先来后到,那是你晚了。”
方圆的话只是寥寥数语,却如同解惑的咒语,点醒了辛惠那颗已经执迷不悟的心。“你要是真的喜欢严亦深,在我看来你太胆小了。你这样光是付出却从来就不说方式,让我想起我的父母,只会做而不说,做再多在别人看来都是理所应当,严亦深本来应该向你说声谢谢,可你这样做,却是抵消了你所做的一切努力。”
“不用再说了,警察都在外面等着。送他们出去吧。”严亦深打断方圆的话,事已至此也没有必要再说些什么。他本来是等着辛惠自己开口,告诉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告诉他为什么伤害沈牧,但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
“宝儿醒了,一直在闹,我看她是想让你们抱抱吧。”严亦舒见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便抱着严宝儿从二楼上走下来,来到严亦深和夏歌两人身边,正要将严宝儿抱给严亦深,却被一个人狠狠撞到了一旁,同时手里也是一空,还没反应过来,她便听到一声惊呼
“辛惠!”
“宝儿!”
回过神来,严亦舒只看见本在自己手里的小软肉此刻已经到了辛惠手里,被陷入癫狂的她遏制住了咽喉,只要稍微一用力,小生命就会在他们的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