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你你真的不会说吗?”
南瑞温柔笑着,试着一点点卸下她防备的盔甲,“保守秘密是对我的基本要求,我可以说是世界上最能够保密的人,你大可放心的告诉我你所有不曾告诉过别人的事情。”
闻言,尤娜像是抓住一条救命稻草,情绪激动地扑进南瑞怀里,一把环住他的脖颈,边哭边说,“我今天今天是是自己跑出来出来的,他们所有人都在笑话我,笑话我有那样一个爸爸,说我是活该,我和我妈妈都是活该被我爸爸打。”
说到这里,尤娜已经是泣不成声,根本无法继续。南瑞被她突然的举动弄得头脑一阵发蒙,按理来说他不能和自己的患者有身体上的接触,但眼前这个小女孩实在是很需要安慰,南瑞皱着眉,委实不愿意让这个小姑娘这样子痛哭。
踌躇良久,僵在半空中半天的手还是轻拍上她的背,“好了,不哭不哭。”
一下两下,南瑞轻轻的拍着,另一手已经轻搂住她纤细的腰,口中的安慰没有停过。
她的痛哭失声就像是那些年南意因为精神失常,不时在家里发出的痛哭哀嚎,随时揪痛他的心。
自从南意走了,他便再也不曾这样安慰过任何人。
艾星辰太过强势,也很要强,更在乎她自己的面子,人前人后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看到她痛哭,无论是她的朋友还是作为丈夫的自己,她从来就不会也根本不可能这样痛哭失声。
南瑞当时,还没有察觉到已经因这个小姑娘的哭泣而微微动摇的心,只是这样为她拍着背,给她以安全感。
良久,尤娜的哭泣终于止了住,再起身时一双眼已经肿的不像样,满脸的泪水。
南瑞为她拿来纸巾,亲力亲为地为她擦拭着满脸的泪痕,“哭出来是不是就好受得多了?”
尤娜顺从的点点头,她不光是好受得多,全身也都已经放松了下来,对于南瑞的戒备心已经不似那么重。
“刚刚你哭的声音太大,我连你说了什么都没听清,现在可以再告诉我一遍吗?”
尤娜控制了下情绪,缓了缓劲,将自己来此的目的从头到尾说了一次。
其实尤娜今天本来是在正常上学,但是她身上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伤痕被老师发现,便被叫到办公室里询问了下情况。
谁知她的情况在一出办公室后便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知道她有一个会家暴的父亲,但她的不幸遭遇换来的并不是同情,而是变本加厉的诋毁。
尤娜的性格本就因为家庭环境导致她有些微内向,自闭。在学校也是话不多,遇事不知道怎么解决,只会哭。这几年的书念下来没少引起同班同学的误会,觉得她就是个只会装可怜,博取老师同情的小贱人。
所以当她家庭的某些情况被摊在了阳光下,换来的非但不是同情、同理心,反而是他们的谣言。
忍了一个上午加一个下午的课程,终于在最后一节体育课的时候,尤娜从学校看管不力的侧门溜了出来,一个人在街上闲逛,逛着逛着,就来到了这里,‘南星心理治疗所’。
将自己的情况全数告诉了南瑞,南瑞愤怒的站起身,吓了尤娜一大跳,还没等尤娜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用桌上的座机拨通了110。
“不可以!不可以报警!”尤娜愣着看他打完了那通电话也没有想到要阻止,直到他搁下话筒,才上前阻止。
南瑞揽住她两侧的肩头,目光灼灼看着她,“尤娜,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那么一会儿警察来了,就把你刚才告诉我的话全部告诉他们,一字不落。明白么?这是把你的病根治的唯一办法。”
当时南意的事情如果更早一点发现,更早一些报警,那么南意最后的结局必定不会是这样。她会和这个女孩一样,会好好长大、结婚生子、尝尽人间百味。
他当初没能及时救得了南意,这次一定要救尤娜。
尤娜愣愣地看着他,大脑里一片空白,眼眶里蓄满的泪水也忘了落下。
她在想,只要她按照南瑞说的做了,这次真的就可以脱离苦海了吗?她就不会再生活在父亲所带来的阴影下?
会吗?
她当时年纪尚小,当出现一个希望时便会死死抓住不放,大概这是人与生俱来的求生本能吧。
具体的案件情况她记不大清,她那几天过得很煎熬才是真,大大小小的记者、媒体对她进行围追堵截,将她生活的每一个空隙都给填满,没有丝毫喘息的时间。
南瑞劝她忍耐,只要熬过这一段时间就可以彻底解脱,她只是听着,做着,其他什么都没想,也没想过倘若南瑞骗了自己会怎么办。
不过事实证明,尤娜遇上南瑞,应该是她此生最幸福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