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路振华值班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废墟之上的天空像是水煮的松花蛋,透着朦胧的青灰色,硝烟与尘烟无情地拂过地上残缺的断壁和残骸,苍凉与萧瑟席地铺开。
路振华将步枪架在门口,刚坐上小板凳,眼见三个熟悉的身影从对街走来。
洛南、摄影师和小警员。
慢着……路振华站了起来,手伸向旁边的步枪。
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人。
他们身后还拖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胡子拉碴,穿了一件当地人的脏袍子,被五花大绑着,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自己。
“这位是?”
路振华心想怎么这帮人跟大半夜出去打猎似的,凌晨拖回来一只「猎物」。
“昨天袭击我们的枪手,是我们老乡。”
洛南简单地介绍了一遍,把男人如死猪般丢在地上。
还真是猎物啊。路振华忍不住想。
闵虎和陈俊希咚咚咚地下楼,看到多出一人,不免愣了一下。
闵虎厉声道:“昨晚谁值的班,怎么出去三人没通报?”
陈俊希心虚,“是我,我不小心溜了号,对不起。”
闵虎总归没说什么。
这一路上来,每个人的神经绷到了极点,他们虽是军人,也不是铁打的。
“你们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知道我老大是谁吗?在这个地方……”
被捕获的狙击手叫嚷起来,声音吵得整栋楼都听得见。
啪!
洛南一巴掌下去,狙击手的脸上陡然浮现起一道红印。
跟收音机摁下停止键一样高效,狙击手瞬间闭上了嘴巴。
“这我干儿子。”洛南嘿嘿地说。
陈俊希和路振华一脸困惑,他是怎么做到在远离家乡的非洲大陆还能认亲的?
洛南将目光投向小警员,后者浑身一抖,竹筒倒豆子般地把昨晚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说到洛南「躲」子弹的时候,他极力强调洛南会功夫,电影中的那种。
闵虎没有追问洛南的事,而是皱起了眉头:“你刚才说,往北走会进入毒区?什么毒区?”
“队长,民兵团也说过病毒的事,”陈俊希说,“应该就是指丧尸感染一事。”
闵虎蹲下身,拍了拍狙击手的脸。
“病毒是你们齐野军的人弄的吗?”
“哈哈哈哈!”狙击手放荡不羁地大笑,“齐野军?那帮野猴子怎么可能有这种手段?”
“是谁的手段?”
“你想从我嘴里获得情报?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狙击手冷笑一声,想要说几句嘲讽的话,见洛南抡起了巴掌,他赶紧变换了口气。
“我只知道我们的老大掌控着扎肯的一切,包括首都卫队和齐野军的内乱,也是他一手策划的,但我并不知道老大是谁,叫什么名字。”
“你不知道名字,刚才搬他出来叫嚣什么?”洛南质问。
“就……镇个场子……”
路振华陷入沉思:“往北走是毒区,不往北的话会彻底错过撤侨窗口期,真是两难的选择啊。”
狙击手哼哼两声:“其实你们不必纠结,直接往北走就行,我们雇佣军有一条规矩,见到华夏军队无条件放行。”
陈俊希一拳擂了上去:“那你昨天还对我们开枪?”
“我身边都是齐野军,我只好做做样子啊,而且天地良心,我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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