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肉便都是你们的。”
和百姓们,尤其是这些刚刚遭了灾的灾民们,是没办法讲清流那一套的大道理。
最实实在在的肉和粮食,才是这些人关心的问题。
吃饱穿暖,才是他们一辈子的追求。
人群中传来笑声。
人人都在期待着,今晚能将用这些肉将自己的肚子填的饱饱的。
严绍庭继续说道:“这些肉,是陛下赏赐给大伙的,今日跟着过来的那些粮食,也是陛下赐下的。为的,就是不让大伙饿肚子。”
这是政治正确,必须要当众说的话。
人群里,也果然是传来了歌颂道长的呼喊声。
随后严绍庭才转口道:“但陛下也不能紧着咱们这些人吃饱肚子,陛下当的是整个天下人的家。今年前三个月,朝廷赈济只管让你们吃饱肚子。
接下来,大伙要清理田地,推倒废屋。然后建砖厂、开山修路,重修家乡。还要为工部等有司打造物件,换取口粮。
只要有本官在,就绝不会克扣你们一粒粮食,大伙可有意见?”
锅里的肉随着炖煮的时间越久,散发出来的肉香味便越发浓郁。
谁也不会有意见。
严绍庭此时才终于是脸色一沉:“至于说以后咱们的日子怎么过?大伙要是相信本官,以后便按照本官说的去做。本官不敢保证旁的,只保证一件事……”
期待感瞬间被拉满。
原本还咕噜咕噜叫的一张张肚子,也瞬间安静了下来,人们伸长了脖子,等待着站在高岗上的那位年轻的官员即将要说的保证到底是什么。
就连站在严绍庭身边的周云逸,亦是目露好奇。
这一次用为清流们断了一条腿,换取来的跟随严绍庭出城赈济百姓,周云逸是下来血本的。
毕竟即便是断腿的天大情分,也只能用一次而已。
只有严绍庭在昌平干得好,他周云逸才有机会跳出钦天监的范畴。
严绍庭见人们已经纷纷露出期待,方才高声开口道:“只要你们从今以后听我的,我可以保证你们以后的日子,会过的比京城里的人还要好!”
……
“他严绍庭放的什么狗屁!”
严府。
属于严嵩的小书房里,严世蕃一手叉腰,一手不停的挥舞着,满脸涨红。
眼神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糊涂!”
“愚蠢!”
“哪里有半点样子,是我的种?”
严嵩被吵的有些头疼,皱眉看向严世蕃:“不是伱的种,难道绍庭是别人的种?”
严世蕃瞪着双眼,梗着脖子,却是被老爷子给问住了。
他只能是愤愤的又挥了几下衣袖:“爹!眼下我严家虽说暂时太平,可朝中是什么情形您看不明白?徐阶、高拱这帮人,恨不得剥了咱们的皮,生食肉、饮我血。
这个时候,那逆子竟然在昌平当众放话,能让那帮泥腿子灾民以后的日子,比这京城百姓过的还要好。
他是不知道口出狂言这句话吗?等日后,徐阶、高拱大可拿着他如今说的这句话,纠结朝臣弹劾这逆子,到时候便是我严家也要被牵连其中!”
严嵩有些痛苦的皱紧眉头低下头,缓缓的闭上双眼。
他忽然发现,往日里聪慧无比的儿子,如今为何会如此愈发的愚蠢起来。
整個严家,真正愚蠢的人。
是他严世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