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听闻,陛下亲力推行,我大汉伤残将士优待之国策,罪臣深为钦佩。”
“陛下,此益州财政总额,以及罪臣李氏一族多年家资,今尽入讨逆大将军之手,恐有遗漏,罪臣特此手书以为凭证。”
“还望能助陛下,一解国库之急。”
“...”
李渊低下头,再次执笔。
只是,此话的深意。
众人岂有听不明白的道理。
刘瑾、李严、贾诩等人的目光,皆是悄悄看向了李景隆。
神色各异。
显然,李渊是把仇恨全压在此人身上,一来为了泄心中之恨,二来方才是为,资助汉室而已。
郭图手心冒汗,脸色发白。
低着头 ,根本不敢去看李景隆的表情。
在巴郡他可是悄悄收了,李景隆近八百万两的好处,正是从李渊的库房所搜金银。
天知道,李景隆身为主帅,吃了多少。
可这基本上,全是宫里头不成文的规矩。
再说哪有身入宝山,空手而归的道理。
何况他们都是冒着性命,建功后所得的一点好处。
“陛下!”
“臣于益州缴获,尽皆登记在册,不敢有丝毫隐瞒,臣对陛下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李渊老匹夫,怀恨在心,他分明是想在借此机会,多做手脚,陷害于臣啊。”
李景隆面色焦急,扑通跪倒。
声音,却是格外坚定。
恨不得,要把自己的一颗赤诚忠心掏出,献给天子,以证清白。
“陛下圣明烛照,大将军尽忠尽职,绝不会做出贪墨之事。”
“臣愿做保,求陛下明鉴。”
“臣等愿为大将军做保。”
“...”
以军师郭图,外加岳飞、曹性、潘凤等将为首,带着数百良将一同单膝下拜。
皆是力保,李景隆的清白。
贾诩眯着眼,望向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李景隆。
不由脚步稍移,靠得铁鹰锐士们稍近一些。
同时,观察着天子的脸色。
他还真想看看这位天子,在如此情形下,会如何应对。
稍有不慎,可是要出大事。
可是看着天子面无表情,接过李渊所写账目名册,根本不去看一眼。
反而招手,在刘瑾端来的烛火下,焚烧成灰。
“李渊!”
“是忠是奸,朕尚能明辨,何须你这一阶反贼在此饶舌?”
“来人,李渊谋逆造反,罪犯不赦,理应夷九族,但念其昔日对朝廷多有功绩,且心生悔过,只夷其三族,拉下去,即刻问斩。”
刘越背着手,声音森冷。
望向李渊的目光,稍有不善。
真当他看不出,李渊想要干什么?
且不说,眼下时机不对。
纵使当真如此,当着将士们的面,而且还是得胜归来的将士,他也不可能相信一个反贼,从而下旨,严查三军主帅。
如此,岂不让天下人寒心?
“陛下圣明,罪臣谢恩。”
李渊面带笑意,叩首再拜。
任由着将士上前,押他下去等死。
只是一缕春风吹过,掀起李渊额前的斑白长发,露出一双睿智、深邃的双眸。
扫过面无表情的天子、恸哭悲戚的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
他可从未想过,要借此机会把李景隆拉下马,只是告诫一下天子。
此人,不可大用。
更是想最后证明一下,这还是不是昔日那位任性、昏庸的天子。
倘若是话,断然不会引火烧之,多半是面带怒色,下旨严查。
还有一点便是在告诉房玄龄等人,陛下圣明,可尽心辅佐,以赎李氏之罪。
让他老怀欣慰的是,天子非但明白他的想法。
而且还领情了。
夷三族,他膝下子嗣。
皆不在朝廷之手,只有其他亲族与他一同被擒。
今天子定罪,死他三族之人,总比死九族数千人强上太多。
他李渊尽力了。
先帝啊。
罪臣,前来领罪了。
“首恶已除,朕有言在先,赦免尔等之罪。”
“如今可愿归顺朝廷,为朕效力?”
刘越面无表情,声音微寒。
注意力,再次放在房玄龄、刘仁轨等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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