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来半个多月了,天气渐渐转凉,文韵准备给一家子添些新衣,把家里翻了个遍也没找着钱票放哪了。长龄提醒她在梳妆台抽屉里。
“抽屉里只有首饰”
“桌底下的呢,当时太太为您准备嫁妆,全是上好的梨花木,找巧匠自己做的,梳妆台是您自己要求师傅在桌底下再开个暗屉。太太知道了还打趣您是不是留着以后藏私房钱”
“忘了,这病是好了,许多个事却记不清了”说着尴尬的敲了下自己的头,不是记不清是真不知道。长龄忙把她的手从头上拿下来,就怕别真把敲坏了。
“捡回来条命就阿弥陀佛了,这病才刚好,以后会慢慢记起来的”
文韵蹲下往桌底一瞧,还真是别有洞天,肚底下的两块板子是推拉的,就像现在的推拉门一样。板子推开里面有个小抽屉,抽屉里放着几十个银元以及带锁的盒子和钥匙。
拿出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个成色很漂亮的翡翠镯子,这镯子估计是吴太太给文韵出嫁准备的。镯子下压着四张一千元面额的恒丰银行的票子。
这时候一个大洋大约可以买十五斤米,五斤肉,六尺布。四千元光吃穿省着点花够用个十年八载,但文韵不是个节省的人呀,眼看越来越冷了她准备大置办一场,估摸着这些钱给她只够用三年。
文韵拿出来一千让长龄去把兑了,这一千分成五份,一份三人置办些衣裳,可能有两年没置办过了,长龄和吴妈的衣裳显旧,文韵让长龄喜欢什么缺什么随便挑,多制几件。自己也没两件合适的衣服,虽然生着病呢,但十七八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旧衣服都有些着小了,更何况不是她喜欢的风格。
一份自己带着去辽宁寻找吴文彦的路上用,无论找不找得到,既然得到消息了,自己就得去一趟。找回来了这一家子就靠他了,她还可以多过几年米虫生活。找不回来自己也算尽力了,心安。
剩下三份给吴妈和长龄留着家用。
还有三张千圆面额的她给放盒子里锁上,把盒子放回了原处。
幸亏吴妈和长龄手巧,衣服都会自己裁剪自己做,只要买布就行了,省了不少裁缝钱。文韵画了几张图让她两照图给自己先做两身急着出门穿。剩下的她的加上吴妈长龄的秋冬装共十几套,够她两在家做到冬了,这样自己出门她们在家也不闲得慌。
陆府别苑被银山指挥着布置的好不特别,不知情的人进门看到还以为铁树开花的陆柒要结婚了。到处张灯结彩,花红柳绿的交汇成一片,喜庆中的另类。银山的本意是凸显喜庆,可是又想学着洋人的那套西式派对,两者一结合就催化成了另一个结果--不伦不类。
人都知道陆柒爷年近三十没有夫人但却有一子,字寻,大名陆泽雨,已经九岁了,身体不好常年卧病,据说是娘胎里带的不治之症,要不是陆氏医院人才济济药品不缺的这样吊着早夭折了。
有人传这孩子是陆柒年少时的风流债,陆家怎么会随随便便的就同意一个女子进门,必然是留子去母,估计那生了孩子的女人早成了地下的亡魂。
也有人传这陆寻是已故了的蓝蝶儿所生,这蓝蝶儿当年是大舞厅的台柱子红极一时,与陆柒有过一段情史,俩人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这蓝蝶儿突的情变甩了陆柒与外来的一个商人私奔了,哪知那人已有家室,这蓝蝶儿也算有些骨气不愿为妾,带着孩子重回了上海。陆柒顾念旧情,不计前嫌的收留了她们母子,可这蓝蝶儿却依然爱着那负心汉,终是没和陆柒在一起,回上海没没两年就郁郁而终了。
但这也都只是猜测,事实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陆柒为什么叫陆柒呢,是因为他是已故的陆老爷和夫人的老来子,他上面有个长姐陆凤大他将近二十岁。中间也有过哥哥姐姐还没出生就早夭了,所以他一出生陆老爷就给取了个柒,显得子们多,好养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排行第七,上面有六个哥哥姐姐。陆柒是姐姐陆凤一手带大的,对于陆家来说她就是掌家的主母,陆柒最敬的也是这个姐姐。
早年陆凤嫁过人,结婚几年没有孩子,后来丈夫病逝,陆老夫人怜她一个人孤寂可怜,就接回娘家住,这一住就是二十多年。没有再嫁,在陆家带大陆柒又接着照顾陆寻。可以说她把陆柒当子养把陆寻当孙儿带。
今儿个正好是这小陆寻的生辰,别苑里好不热闹,一大早的家仆就在忙碌着搬这挪那的,在偏院里都能听到响动。
一大早的银山就派人给文韵送了邀请函。当然是许微让写的,就是许微不说他也是会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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