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舒站在宾客中,看了眼美甲过后的指尖,听到这一句后脸色微变,却又不露声色地高声问,“是什么礼物这么神秘,既然看了不如大家一起分享,也让我们沾点嫂嫂的喜悦?”
这句话多少有些落井下石,在座的多数人都能看出这个礼物的目的,何况还是以这样的形式送到新娘子手里。
送礼物的人不是给新人添堵,就是想办法破坏婚礼。
傅文舒自然也清楚。
自从得知傅时聿婚讯以来,她是傅家最反对这桩婚事的人,可没人听她的意见,哥哥傅时聿也像是鬼迷了心窍。
如果不是怕傅时聿不高兴,她才不来参加婚礼。
她憋着气,恨不得出什么事婚礼取消。
以至于刚才小男孩出现那一刻,她幸灾乐祸地想,出现个第三者吧,闹开才好,可还没高兴两秒,发现是个乌龙而已。
气不过,此刻更是逮到机会就想恶心时绥。
时绥却一反常态的冷静,她淡淡地向傅文舒投了一眼,
“婚礼后再给你看吧,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而后转向牧师,“请继续吧。”
牧师下意识看向傅时聿。
男人挑了挑眉峰,算是默认。
牧师完成最后的仪式,礼成后抹了一把汗,可算结束,豪门的婚礼可不是那么好主持的。
结束后,时绥跟着傅时聿回老宅,大家也自动忽略了婚礼上出现的那一茬。
婚已经结了,有什么事小两口自行解决。
时绥见过两老后算是正式成了傅家的媳妇。
傅家两老年轻时都是厉害的角色,现在年纪大了,虽然威严还在,但毕竟年纪大了,平时不怎么管事,尤其傅老最近心脏不怎么好,老太太要照顾他,两人就没出席婚礼。如今见到孙媳,听说出身平凡,不过人看着温顺脾气不错,倒也满意。
见面时虽没有特别热络,但也不冷淡,尤其是老太太,看着时绥的眼神里满是喜欢,带着浓重的愧疚。
时绥不懂,只是没出席婚礼不至于如此,这种内疚像是从傅时聿身上延伸到她身上。
“以后常来看看爷爷奶奶,你和时聿要好好的,刚开始肯定要磨合,你们要互相包容,两个人能结成夫妻是天大的缘分,你们要珍惜……”
老太太声音里有一种睿智,让人听了上瘾。
她静静地聆听着老人的教诲,这种安静乖巧让老太太更加满意,不停地嘱咐让傅时聿好好待她。
傅时聿站在一旁附和点头。
只有时绥知道,他不走心。
除了傅时聿,傅家还有个人对她极度不喜,从婚礼上就看出来了。
傅文舒那充满敌意的眼神一晚上就没移开过。
时绥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后来想想,大概率是为了凌珊。
可这种连坐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毕竟是第一天,好的坏的她悉数接受。
她嫁给傅时聿,并非来享受这个身份带来的各种优待,而是找到证据,然后抽身。
至于他人的喜恶,在没有伤害到自己的时候并不值得她太过在意。
一家人吃完晚饭后,时绥跟着傅时聿回婚房。
婚房在市郊,是两老送给小夫妻的新婚礼物,一栋湖边别墅。面积不算大,但住一家五口都没有问题。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房子,傅时聿边走边扯松领口,时绥站在客厅里,心里其实有点紧张。
在老宅时面对陌生的傅家人她都没这么紧张,可和傅时聿单独在一起时,心脏就如被吊起,一刻都不敢怠慢。
傅时聿没听到身后动静,扯着领带的手停住,转过身来,看见她一副戒备的样子,不由地轻笑出声,“你反射弧是不是有点长,现在这幅样子做给谁看?”
时绥站在原地不动。
傅时聿忽然来了兴致,他扔掉领带,脱掉西装,解开衬衫的袖口,一步步朝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