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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很高贵,名字提不得?”
“不,我不是这意思!而是——”
“够了!”他们可以永无止尽的扯下去,自己可没那个耐性,大元帅更没那个时间,阿东于是出声喝住。
“不要再吵了,少爷?”他征询延陵旭的意见。
延陵旭面带赞许的笑容,仿佛在说:阿东,你真了解我。“问看看他们能不能自己走,若是不能,你就扶上一把。”
“是。”
阿东走到那对父女身旁蹲下,再照延陵旭吩咐的轻声垂询,土霸王先是瞪大眼睛,接着才吼道:“你们是何居心?想做什么?”
“土大爷,”不得了,比刚才的“土爷’’还多了个“大”字,延陵旭相信这应该够显示他的诚意了。“我们正照你老的意思做,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我老?我哪里老了?”万万想不到土霸王在意的是这一点。
延陵旭不林木苦笑。天啊!还真是一批乌合之众。
“不,你一点儿也不老,我那样说只是个尊称。”
“是吗?”他好像不太相信。
“千真万确。”’
“那就好,若是老了,如何纳这小娘子做我第八房妻妾,”土霸王呵呵笑两声后,忽然想起刚刚延陵旭说的另一重点。“你想带他们走?”
“是,如果你没反悔的话。”延陵旭依旧保持他平静的表情。
“反悔?我根本什么都没答应!”土霸王总算恢复一点理智了。
“你刚刚不是才叫我们走吗?”延陵旭瞪大眼睛说:“这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是做君子的基本要件。”
阿东见延陵旭露出他从容的本色,不禁暗笑在心,索性专心关在起那对父女。“老伯、姑娘,能不能走?”
“走?要走到哪里去?”土霸王越听越火大。“别说是他们,现在连你们都不准给我走了。”
“原来如此,真令人失望。”延陵旭频频摇头。
“你在嘀咕什么?”
“我说你呀!”延陵旭与他面对面,毫无惧色。“想不到您虽是霸王,却言而无信。”
“我从来没说要放他们走。”
延陵旭终于决定不再与他哕唆。“这恐怕由不得你。”
“由不得我?”土霸王冷笑一声,迅速拔出刀来;“莫非还由得你决定?”
“正是。”仿佛才看到他露齿一笑,土霸王手中的大刀已经落了地。
“这”土霸王看看空荡荡的手,再看看一派潇洒的延陵旭。“你”“怎么样?现在你的想法应该又不一样了吧?”
“你到底是谁?”他终于想到该问这个问题。
延陵旭摇了摇头。“你还是别知道的好。”这其实是他想放过他们一帮人的意思,可惜土霸王却听不懂。
不过,在他来得及表示反对之前,所有的人都被一声高亢的尖叫震慑住了。
延陵旭立刻喝道:“阿东,你对姑娘怎么了?”
“我没有啊!”阿东一脸无辜的说。
“没有的话,怎么会——”
“啊炳!”土霸王随即得意起来二原来如此,还不都是看中那个妞,何必装清白。”
延陵旭现在可没空闲理他,继续逼问阿东。“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呀!”
“少爷”阿东百口莫辩,干脆挪开身子,让他们自己去看个分明。
看清楚以后,延陵旭更加心惊,扫向土霸王脸上的眼光也转为凌厉。“你竟然对个弱女子下手!”
土霸王首度霹出惊惶之色,甚至连连摆手。“我没有,我说过我要纳她为妾的,怎么会还没到手就先毁了她?”
“那她怎么会浑身是血?”延陵旭已经声色俱厉。
“大家都不要吵了,”一个苍老但稳重的声音响起,话声中的疲惫和沧桑深深打动了所有的人。“这位公子,老朽先谢过你们路见不平,但这血,”老人指指那位美艳绝伦的少女,接下去说:“并非小女所流。”
他们果然是一对父女。
“你瞧!”土霸王马上又抖了起来。
延陵旭至此已认定自己碰到了一个难得一见的大笨蛋,把注意力全集中在那对父女身上。“老伯,别客气,这是人人都该做的,倒是令千金到底怎么回事?”
“湘湘,给呃,还没请教公子贵姓大名!还有这位小扮如何称呼厂
“我叫阿东,我们少爷是——”
深怕他说出自己真实的身份与头衔,延陵旭赶紧抢道:“在下姓贾,名莫言,老伯请直接叫我莫言就好。”
“莫言,好名字。”不过,看得出来他并不十分相信这是延陵旭的真名。
“老伯,那血是怎么日事?”他提醒老人。
老人神情黯道:“是我另一个女儿的。”
“你另一个女儿?”延陵旭一听完,立刻疾言厉色的斥责土霸王“你太过分了!”
土霸王土归土,这句话倒是听懂了,随即大声喊冤“我没有,我绝对没有。”
“这么大力辩解,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土霸王闻言一怔。“他们身上有银两?我怎么不知道?”
阿东听了破口大骂“除了劫财,你还想劫色,太没有人性了,甚至杀了另一个妙龄女子,你到底是不是人?”
这次土霸王还没有开口,延陵旭已经听出端倪。
“老伯,你另一个女儿呢?”
“在小女怀中。”
“连婴儿都下得了手,你——”阿东举起手来,就要往土霸王劈下。
“等一下,”延陵旭及时拦住他的手,并问老人“你另一个女儿并非人类。”
“是,它是一只灵狐。”
此言一出,连延陵旭都怔住了,而被老人唤做“湘湘”的女子则哭得更加厉害,奇怪的是,别人哭来可能一脸模糊,她却显得楚楚动人。
“老伯,你是说,”延陵旭小心的遣词用字。“你另一个女儿是头”
“雪狐。”老人顺口接了下去。
“哎呀!”土霸王不耐烦了。“什么嘛!不过就是只狐狸。”
“小湘快死了,我不要,我不要”女子哭得更伤心了。
“姑娘,我可以看看吗?”延陵旭蹲下身来,轻声细语的问。
“贾公子,等一下,湘湘从来不——”老先生正想阻止,但接下来所发生的奇情妙事却令他猛然打住了话。
“小湘痛痛,小湘流血。”湘湘不但敞开怀抱,还主动把怀中的“东西”交给延陵旭。
那“东西”令众人看了为之一凛,心中浮现同一个念头:好美,
但也好惨。
原来应该全身雪白的它有着一双震慑人心的眼眸,黑白分明,活灵活现,仿佛能够依凭眼神对你倾诉千言万语,至少,延陵旭的感觉是如此。
说它“原来应该”全身雪白,是因为如今它全身几乎都被血染红了,看得出是左肩上中了一箭。
“和差点射中我的是同一型箭,”阿东喃喃低语,好像怕惊扰到它,接着立刻对土霸王大喝一声:“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我姓朱,叫阿水。”土霸王被他的威喝吓得支支吾吾的。
“朱阿水,我看你连只猪都不如,为什么要对一只无辜的动物下手?”阿东继续问道。
延陵旭深知阿东对动物的喜爱,为了不让他做出伤害朱阿水的行为,赶紧出声:“阿东,把他们全绑起来。”
“你们厂刚刚吃过延陵旭隔空夺刀之苦的朱阿水已经不敢再轻忽半路杀出的这两个人,但嘴上依然逞强道:“把我们土狼帮看成什么了?”
“土狼帮!”阿东嗤之以鼻。“取这个名字,也不怕羞辱了土狼。”
“你你”看阿东步步逼近,朱阿水开始着急,但为了维持他“老大”的形象,仍不得不摆出架式来。“才两个人,能对我们八匹狼如何?”
阿东突然放声大笑。“能怎么样,你自己看着不就知道了。”他的身形暴起,往朱阿水扑过去。
“贾公子,你不必”老人担心着,却又不敢太露痕迹,可喜的是,延陵旭全听得懂。
他轻拥那头雪狐在怀,仿佛这才是全天下最重要的事,甚至连眼皮都没撩高。“放心,阿东一人应付已绰绰有余,对了,还没请教老伯贵姓?”
“不敢,老朽姓冉。”
“冉老,我们走。”他扶起了冉老先生,冉老先生再拉起女儿。
“我们”他还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
“真的可以?”
“不然还等那脓包批准不成?”延陵旭一笑,才让人发现他长得一口白牙,更衬得他俊脸爽朗,予人无限好感。“走吧!先为你们找个安身之处,然后为你女儿疗伤。”
“湘湘并没有——”话才说到一半便又打住。“贾公子说的是这头灵狐吧?唉!苞着我们,真是苦了它。”
“不儿得,”延陵旭一径安抚着“苦不苦、好不好得起来,总得试过、努力过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