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崔柏远出事,陆见一惊,立即起身向外奔去,元庆随即也从屋内行出,同陆见告辞离去。陆见牵过院中的老马,翻身而上便向大牢方向奔去。
先前整治崔柏远,是陆见有意为之,其实更深层的目的,是让崔柏远逃过刺史江时修对大牢囚犯进行的这波清查。相比之下,令死囚蒋超去整治崔柏远,反而是个相对次要的目的了。
现下自己与秦六娘刚刚联手,仍处于相疑与试探的脆弱阶段。倘若此时崔柏远真的出点什么事,双方的短暂同盟,必然就此分崩离析。
何况,崔柏修的眼线也遍布安州各处。虽然他与张大成对能接触到崔柏远的狱卒、囚犯都精心挑选过。但即使严密防范,也难免百密一疏。若真是崔柏修就此得手,不但可以基本撇清自己的干系,还能将这口黑锅扣到陆见与张大成头上。
到那时,陆见便要面对崔柏修、秦六娘、冯既白的多面夹攻,倘如此,便真的成为了孤家寡人,也注定独木难支。
纵马奔至大牢外,陆见翻身跳下马,匆匆将马拴在一旁,便向牢内奔去。看守的狱卒见是陆见,也连忙开门放行。陆见奔入,却见进入牢房的木栅门前,一群狱卒正围拢在一起,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崔柏远。
“如何,如何了?”陆见匆忙奔至近前,狱卒见陆见到来,纷纷让开一条通道。张大成正蹲在崔柏远身旁,神色一筹莫展。看到陆见后,张大成仿佛有了主心骨,立即起身让位。
陆见快步行至担架旁,蹲下身伸手切住崔柏远的手腕,只觉他脉象紊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随后,他放开手,又扒拉开崔柏远的眼皮,只见眼瞳浊而混沌,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他最近接触过什么人没有?”陆见问张大成。
“就只有那几个狱卒,还有牢房中的蒋超。”张大成凑近陆见道。
“快,快去冲些盐水,多冲一些。”陆见交代张大成。张大成起身,带着几个狱卒提桶快速离去。不多会,便各自提着桶返回。陆见取出瓢,舀了一瓢水,蹲在崔柏远身旁,左手捏开他的嘴,右手将瓢中的水缓慢倒入崔柏远口中。
如此反复灌了四瓢水,崔柏远终于醒转来,剧烈地咳嗽着。陆见招招手,唤一名狱卒拿过一个盆来,摆在崔柏远身侧。
陆见再度拿起水瓢,让崔柏远张口,崔柏远却一脸惊惧地连连摇头。陆见不由分说,继续捏住崔柏远的颌骨,又一瓢盐水灌入崔柏远口中。经过五瓢盐水的灌注,崔柏远的肚皮,已经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
在这种高强度的灌注之下,崔柏远的面色愈发扭曲,终究是再也承受不住,转过身便对着一侧的木盆呕吐起来。
陆见看着这个往日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此时却是这样一番狼狈模样,心中竟莫名地平生几分快意。
崔柏远哇哇地吐了好一阵,只觉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搅成了一团,胃中更是翻江倒海,竟形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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