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大妖已经快让大阵到达了极限,只要再多一妖出手,就能突破了。
青狐见那四臂猿猴还不出手,不禁骂道:“死猴子,怎么还不动手?非得让我回去向吾王参你一本不成!”
四臂猿猴冷笑两声,不理会她。火螭冷眼看向四臂猿猴,那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四臂猿猴这才走到大阵前,将四只能扛起山岳的手臂高高举起,紧握拳头,又深呼吸一口气,随即怒吼一声,那如山丘一般大小的拳头便猛然砸下。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护宗大阵猛然一颤,虽未被破,但整座大阵所笼罩的紫霞宗都被这拳头砸得往下凹陷进去几分。众弟子皆是睁大双眼,惊慌失措地看向颤动不已的地面,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这蛮猴虽然蠢笨,但撼天动地的力量却是实实在在令人诧异,难怪当时吃了韦彩衣的镇压都不死。
樊萱一脸讶异地低头看向颤动的地面,瞳孔微缩,面色苍白。柳婉儿也已经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拔出外剑,又将本命飞剑也唤了出来,环绕在她身侧,这样才能稍微给她一些安全感。
这力量的差距,已经不是技巧所能弥补的了。若是面对这样的敌手,柳婉儿自问也不知如何应对。她担忧地看向紫霞宗外的一处山林,只希望自己的计策有用,徐怀谷能拖延一些时间才好。
一拳未果,四臂猿猴愈发气红了眼,随即雨点般的拳头砸下,众人只感觉地面轰隆作响,修为稍低一些的弟子已经站不稳路,纷纷摔倒,被吓得胆魄俱碎,慌乱尖叫起来。
胡讯见状,急忙喊道:“大家不必惊慌,找附近的树木倚靠!大阵还没被破!”
无论她如何想要稳住局面,可地面越来越厉害的震颤却在提醒着众人,大阵就要撑不住了。
祖师堂里,不少长老都感觉心湖震颤,喉头便是一股腥甜,有些人嘴角已经流出血来,但都还在咬牙坚持。护宗大阵的光芒已经消逝得快要看不见,大阵就要到达他的极限了。
火螭心里清楚,差不多到时机了。
只见他猛地再一发力,那口中的白焰猛然又增长了两三倍,冲天的白光将太阳都要吞没了。站在护宗大阵之下的弟子们只感觉眼前白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逐渐的,不仅是白光,他们还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樊萱面如土色,这股热浪的来临,无疑彰示着护宗大阵已经彻底不行了,那火螭的白焰即将突破大阵。
胡讯也明白这一点,连忙急切喊道:“所有五境以上的弟子站到我身边来,结阵抵挡!五境以下弟子躲在后面!”
好在五境以上的弟子大多没那么惊慌,还能听得进指挥。当即二十几人站在胡讯身边,尽数施展修为,为身后弟子抵御热浪。樊萱和柳婉儿都在其中,二人站在最前方。
不过片刻,护宗大阵终于到达了极限,猛然崩碎开来。一股滔天的热浪袭来,祖师堂里的长老们皆是一口鲜血喷出,面色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慕容狄也是喉头一甜,强行咽下鲜血,心中凄凉,暗道大势已去。
火螭的白焰没了阻碍,一口便吐在了一座高山的半山腰处,顿时那高山便被烧得面目全非,青葱的树木转眼间化作焦炭,那山也成了一座黑山,浓烟滚滚,好似末日。
四臂猿猴早已对大阵痛恨入骨,如今大阵被破,他两三步跨入紫霞宗内,像是为了发泄,猛地一拳打在一座山上,便将那山从半山处打断,山的上半截便滑落下来。顿时土石崩碎,漫天尘土。
随即,他仰天怒吼一声。那吼声之浑洪,便是紫霞宗的长老听在耳中,七魄也去了六魄,何况弟子们?斗志早已无影无踪。
唯有青狐还算冷静,破了大阵之后便收起了十尾,也把妖身褪去,化作女子模样,冷眼看向紫霞宗的山头。
地面大批妖族军队早已按捺不住杀意,大阵一破,他们也是一阵嘶吼,成群结队地便往山上攻来。
慕容狄见那四臂猿猴动辄就要打砸山头,怒气陡然而生。要知道,山间还有许多紫霞宗的弟子,在这样的力量下毫无反抗的能力,便是余波触及,也是死路一条。于是她当机立断,冷声道:“九境长老,随我出去拦住那猴子!不能任他胡作非为!”
其余三名九境长老毅然点头,便欲飞出祖师堂,去拦住那四臂猿猴。可他们刚飞入空中,准备施展雷法,却见一道白虹忽然飞过,落在那四臂猿猴的头颅之上。
那四臂猿猴愣了一愣,随即便猛地往自己脑门上拍出一掌,可那白虹极为迅捷,早已逃开,倒是让他自己打了自己一掌。
那白虹在不远处停下,原来是一柄飞剑,飞剑上的人大笑出声。
青狐没忍住,也笑了两声。
四臂猿猴转过头来,恼羞成怒地看向那柄飞剑,又看向青狐,气得满眼血丝。
“蠢猴子,还记得我吗?”飞剑上的人毫无惧色,只是满脸戏谑地笑,“上次惹我,差点被塔给压死,这次还长不长记性?”
四臂猿猴双眼鲜红,四只拳头握得嘎吱作响,已经愤怒到了极致。平日贪玩的他现在一言不发,他只想把这只蚊子赶紧捏死。
那紫霞宗的几名九境长老见状,纷纷停在空中,惊讶地往那边看去。他们在好奇,是谁敢如此挑衅那四臂猿猴?
慕容狄满脸讶异,喃喃自语道:“徐怀谷?他想做什么?”
山门口处,樊萱也是震惊不已,难以置信地反问道:“那该不会是徐怀谷吧?”
只有柳婉儿知晓,他敢于与四臂猿猴正面作对的底气。她默默看向空中那柄飞剑,心中担忧,希望他千万不要出事。
徐怀谷站在飞剑上,看向那四臂猿猴,狂笑道:“看来是没长记性,还得给你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