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华夏的反击!我们的战斗,为的不只是大明,更是华夏这个族群。何谓族群?同血脉、共文字、齐衣冠。何为华夏?有服章之美为华,有礼仪之大为夏。衣冠、礼仪、文字、文明,这是我华夏传承数千年不灭的根本。倘若大明亡了,你们或许能屈膝在鞑子治下苟活,但从今以后左祍胡服,剃发结辫,沦为蛮夷,你们愿意吗?”
“不愿意!”王启隆振臂大吼。
“不愿意!”刘耀等也大声回复。
“不愿意!”原本杂乱的屯丁们突然福灵心至,一齐高呼道。
“本宫也不愿意,本宫年幼,但也深知我汉家之气节,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鞑子打入四川,打到成都府门,本宫宁可战死当场,也绝不愿拖着辫子苟活于世!”朱慈煊激动无比,高呼道,“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
城上城下,呼声一片。朱慈煊很欣慰,这些到了现在还愿意追随大明的人,都是从内心深处抗拒满清的。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们都不会放弃。
“我也不会放弃的。”朱慈煊默默想着,待众人平息,接着道,“很多人说,不需要和你们说这些,不需要和百姓们谈论兴亡,他们觉得你们不懂,觉得你们目不识丁,不配知晓大义。”朱慈煊冷哼一声,嘲讽道:“这些看不起你们的人,现在大多在哪里呢?在鞑子治下,拖着辫子为鞑子摇旗呐喊,助纣为虐呢。鞑子对他们和颜悦色的时候,他们还敢含沙射影的骂几句,鞑子拿出刀子来眼睛一瞪,他们立马缩回去了,说大明亡了,说奴酋福临是天生圣人,说明亡清兴乃是天命……我呸,这些没骨头的汉奸渣滓,有何资格胡言乱语,有何资格看不起我们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家男儿?”
“所以,今天本宫要将这些话说出来,不说出来,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各位都将是未来恢复华夏的种子,本宫坚信,你们当中,会走出各种各样的人才。会有披坚执锐的将士,有打造器械的匠人,有教书育人的夫子,更会有辛勤耕耘的农夫……你们,才是华夏生生不息繁衍至今的基石,比那些软骨头的汉奸们要高贵得多,重要的多。谁要是说,应该让你们浑浑噩噩,应该让你们不明大义,谁就是在为虏丑张目,谁就是在挖掘华夏之根基!”朱慈煊的话,让屯丁们不自觉的挺直了胸膛,殿下说他们很重要,他们不是命贱如草的贱民,他们才是华夏的根基。这一刻,屯丁们感到一种情绪在涌动,在升华,一股使命感和责任感由此而生。
“从你们踏入成都府门的这一刻开始,你们就不再是军屯的屯丁了。”朱慈煊继续道,“本宫赋予你们每个人自由民的身份,每一名丁壮,都可以在成都周边获得三十亩土地,有家室的,额外再加十五亩。”
城下一片吸气声,屯丁们惊喜莫名,原以为从建昌到成都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了另一个,本没有多少期待。在军屯中挣扎数年,他们对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的自耕农生活向往不已,这就达成所愿了?
“这些田地,本宫只赋予你们使用权,你们可以耕作,但不能转让。成都府,目前不允许土地买卖。”朱慈煊补充了一句,他不愿再看到地主这个食利阶级的出现,干脆就趁着现在战乱打破了原有社会秩序的机会,直接把规矩定下来。不破不立,大破大立,不趁机夹带点后世的私货,他朱慈煊就白穿越一次了。
“殿下仁德!”
屯丁们对朱慈煊的规定倒是没多大意见,他们现在一门心思想赶快去圈地,买卖土地,谁没事儿愿意卖地了?
“殿下,小的不会种地,小的是铁匠,可以继续打铁吗?”城下有一名屯丁突然出声问道。
“当然!”朱慈煊笑道,“不会种地的,待会儿登记的时候记得说明,本宫会根据你们的手艺,为你们安排营生的。”
见屯丁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进城,朱慈煊不再多说,叮嘱了刘耀等几句,朝城下挥挥手,转身离开。
屯丁们又在杨有才的提醒下跪地相送,这次就整齐的多了。朱慈煊突然又回来了,看着跪成一片的屯丁们,说道:“以后非祭天、大朝会等重要场合,无需下跪,鞠躬即可。”他到底是后世之人,还是不太习惯这动不动就下跪的礼仪,再说了,这也不符合他激扬民气的打算。
原本只是勉励几句的训话,被朱慈煊临场发挥成了即席演讲。随着屯丁们逐渐在成都平原扩散开,这场演讲的主题也流传了出来。“明清之争非王朝更替,而是文明之争”的论调广为流传,在满清治下引起了不小的动荡,这却非朱慈煊此刻所能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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