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很不客气地进了门,刚要换拖鞋,扫视了一眼,却看到门口摆着几双小孩的凉鞋。
“罗溪,你什么时候有小孩了?怎么也不告我一声。”王海打趣道。
罗溪转过身来,笑了笑:“我们家一亲戚的小孩过来呆了几天,把鞋都落这儿了。”罗溪不想告诉王海关于萌宝的事,毕竟自己和他并不熟。
“哦,我说呢,你都还没结婚,哪来的小孩?”王海自顾自地说完,还是没找到可以换的男士拖鞋,于是问道:“怎么没有男士拖鞋?”
“本店不常有男人来,客官您是第一位,所以委屈点,穿女士拖鞋吧。”罗溪调笑着坐在了靠近门的沙发上。
王海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你不是和舒可在一起吗?”
“早分了。”罗溪随意地回了一句,心里却在纳闷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前男友的,毕竟自己来莫城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哦,我也是听刘雯说的,没想到你们分了。”
一听“刘雯”二字,罗溪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激动地问道:“你和刘雯在一起了?”
刘雯是罗溪的大学室友兼闺蜜,她也是王大少的爱慕者,当年就是她这个二货一直在自己耳边絮叨王大少的光辉事迹。可是,王大少当时有女朋友,而且两人关系倍儿好。所以刘雯一直处于暗恋期,从没表过白。
罗溪曾经无数次地劝刘雯放手,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棵草无限恐怖之道痴降临全文。可是刘雯就是个死心眼的孩子,总也不听劝。
“没有,怎么可能?我们是好哥们。”王海一句话生生把罗溪的幻影浇灭了。
没想到刘雯这个二货努力了这么久,居然只换来一个哥们的身份。罗溪心中不由地得有些惋惜,但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自己也不好掺合。
“哦,你想喝点什么?寒舍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喝的,只有白开水和奶粉。”罗溪很巧妙地换了个话题。
“奶粉就算了,我好不容易戒掉了,还是白开水吧。”王海说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趁着罗溪起身去倒水,王海四下看了看。这个房间只有一室一厅,厨房和客厅连在一起,厕所应该是在屋里。客厅里沙发,电视,空调一应俱全,还有一个书架。虽然房间很小,但是罗溪布置得很温馨,处处是家的气息。
“委屈大少了,喝水吧。”罗溪嘻笑着递上刚倒的白开水。
王海笑着接过来,喝了一口,很甜。
“罗溪,你还记得江哲吗?”王海端着水杯,突然问了一句让罗溪措手不及的话。
江哲吗?罗溪当然记得。这个问题问得确实很可笑,罗溪怎么可能不记得江哲,那个让自己初初坠入爱河,就爱惨了的男人。
江哲是罗溪在大学里交的第一个男朋友,也是罗溪的初恋。那个时候,罗溪还很天真幼稚,她总期待遇见一个王子,骑着白马的王子。而江哲就是那个王子,只不过他不是骑着白马,而是开着宝马。
第一次遇见江哲的时候,罗溪还是大一的小学妹。看到眼前又高又帅的学长,罗溪很不客气地犯了花痴,对着江哲流了一地的口水,后来江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递过来一个纸巾。
可是,就因为这个温柔的纸巾,罗溪才坚定了追求学长的信念。
罗溪倒追了江哲两年,从发短信,到打电话,再到面对面谈恋爱,罗溪付出了很多,也终于得偿所愿,换来了两年的恋爱时光。
可是,就在罗溪以为自己爱江哲爱到无可救药,非他不嫁时,江哲却突然提出了分手,没有解释原因。甚至,他的分手只是电话传音,连见面都省了。自此之后,再无他的音讯。
那段时间,罗溪疯了似地给江哲打电话,忙碌中,再打,忙碌中,再打,已关机。罗溪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不吃不喝整整五天。就在快要虚脱时,是老妈的一通电话让罗溪回了心神。
罗溪花了几个月才让自己振作起来,走出失恋的阴影。可是,就算走出了阴影,也还是没走出对江哲的爱恋。
毕业之后,罗溪来到了莫城,因为江哲是莫城人。她心里还存着一个小小的希望,希望在莫城遇到江哲,希望能再续前缘。
可是,没有,她还是没见到江哲,甚至连一点他的消息也没有。罗溪曾经问自己:是他藏得太好,还是自己没有用心去找。
后来,这种爱恋,又或者说执着,终于慢慢地消散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罗溪的长大。
再后来,罗溪遇到了舒可,那个如向日葵般阳光温暖的大男孩。他把自己从对江哲的依恋中彻底打捞了出来,他让自己又一次相信了爱情。
可是,又一次地,像一个诅咒,他伤害了罗溪,把罗溪推到了另一个深渊。
还好这一次,罗溪没有那么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