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珂打着扇子蹲在小火炉旁,小火炉里面的火烧得正旺,药香在整个房间里扩散。
药才刚刚煎上,所以李鸣珂干脆搬了个板凳坐着。
终于,药煎好了,她不敢假借旁人之手,亲自端了回去。
她紧紧盯着手里的药,脚步飞快,余光却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等等,那是……
但那道身影转过一座假山又消失了。
算了,等一会去找他说两句话吧!月儿的药要紧。
她推门而入时,李曾青和李品月似乎在说着什么,见她进来,不说话了。
“你们继续说呀,不用顾虑我。”她将药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试了试温度,端给床上的李品月。
“喝吧,月儿,我亲自盯着的。”
“谢谢姐。”李品月接过,用勺子舀了舀,药还有些烫。
稍微凉了些,李品月不怕苦,仰头一口气全喝了。
李鸣珂趁她撂下碗,瞅准时机向她嘴里扔一颗酸梅子。
酸梅子一入口,舌尖上的苦涩瞬间被酸甜的味道驱散。
尽管被酸得龇牙,李品月还是嚼了嚼。
“感觉可好些?”李鸣珂问。
哪能那么快就好?药刚喝下去,身上的伤就好全了,怕是神丹妙药都没有这般功效。
但李品月还是点了点头,“好多了。”
“啊,对了,我端着药回来时,在外面看见了四皇子,啊不,皇帝陛下,不知他来干什么,找人吗?”
李曾青和李品月对视一眼。
“李家和大邺有些生意往来,也许他是来找我商讨相关事宜的。鸣珂,你在这陪着你妹妹,我出去和他说两句话。”李曾青说完便站起身来。
她刚要开门,一个丫鬟便低着头走了进来,差点和她撞上,见了李曾青,慌慌张张道,“家主大人,大邺陛下找大少爷。”
那丫鬟显然还没适应李鸣珂的新身份,叫错了称呼,但李曾青并未苛责。
“找我?”
不是找母亲说正事?
“他可说找我做什么?”
丫鬟摇头,“并没有,是叫我看看大少爷在不在,若是在,转告他一声。”
“也不知道他找我做什么。”
大概是叙旧吧!
自己也算和他是过命的兄弟了,刚才人多眼杂,正式场合不好寒暄,现在是自由时间,和熟识之人说两句话,确实不过分。
“不用转告他了,我直接去找他。”李鸣珂抬脚就要往外走。
“鸣珂。”李曾青叫她。
“娘?”怎么了?
李曾青深深看了她一眼,确定她眼里没有其他情感。
“……去吧。”她挥了挥手。
这就在李鸣珂马上就要关门的时候,她又叫了她一声,“别聊太多,你妹妹受着伤呢!”
确实,月儿现在受了严重的内伤,只能躺在床上,母亲身为家主,有很多事要处理,虽然有丫鬟,但到底不比家里。
“就说几句话,我马上就回来!”她向母亲和妹妹做了承诺,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没问题吧,娘?”李品月问道。
“应该没问题。”
那小皇帝还没蠢到会在这种地方做出傻事。
李鸣珂向着丫鬟所说的方向走去,果然转了几座假山后,发现了正在望着远处出神的吴熙愈。
“阿愈!”
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她叫他的名字。
“鸣珂!”吴熙愈兴奋地转身。
和以前的男子装扮不同,李鸣珂今日身着一袭淡黄长裙,裙身点缀着数朵小巧精致的梨花;她原本束起的青丝如今也被编成了一条长长的辫子,柔顺地垂落在腰间,再以一根黄色丝带轻轻系住,更显其俏皮灵动之感。
吴熙愈完全看呆了。
李鸣珂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吴熙愈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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