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熙愈。
遥想当年,他尚为四皇子之时,青涩稚嫩之气尚未褪去,喜怒哀乐皆形于色。
然而岁月如梭,如今的他历经风雨磨砺,已焕然一新。
那张曾经充满朝气与活力的面庞,此刻也被时间雕琢得越发深沉内敛、波澜不惊;其言行举止间更是尽显沉稳大气,颇具帝王风范。
昔日那个会轻易表露情感的少年郎已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城府极深、让人难以琢磨不透其心思的尊贵天子形象。
环境塑造人,心态改变人,短短不到一年时间,他已经从一个半大少年成长为撑起社稷的帝王。
或许是感受到了来自远处而来的目光,吴熙愈突然抬起头,向李鸣珂的方向遥遥一望。
他看见我了?李鸣珂心头一跳。
但他很快又收回目光。
原来是她多心了。
吴熙愈被请到最上座。
李鸣珂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觉得别尘脸熟了!
而就在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吴熙愈身上时,别尘正一手支着头,一手用手指点着桌子,百无聊赖。
看起来,他对人皇并不感兴趣。
李鸣珂心惊:
先皇共有五个子女,她见过的是二皇女,四皇子和五皇女,大皇子和三皇子缺席。
大皇子幼时夭折,三皇子拜入禅山。
那别尘就是……
她不自觉地转动戴在手腕上的佛珠。
别尘现在是什么心情呢?
她看向他。
他比四皇子出生早,天资又聪颖,若非拜入禅山,这皇位还真不一定会轮到四皇子来坐!
但别尘脸上并无其他情绪,他像是不认识自己的弟弟一样,将茶水倒入杯中,然后和身边人说笑起来。
他会说什么呢?说自己那个已经登上皇位,万众瞩目的的人皇弟弟吗?
应该不会吧!
李鸣珂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别尘时,他说的话。
怎么可能不心存芥蒂?
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对别尘的怜悯。
算了,她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月儿的比赛,等赛后她去找别尘安慰一番吧!
毕竟他昨天还请她喝酒了呢,虽然最后她不省人事,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时,已经半夜了。
就是后脑勺有点疼。
李品月和马格格的比赛都分别把自己的看家本领使了出来。
马格格手握一把巨大无比的剑,这把剑仿佛有千斤之重,但在她手中却举重若轻。每次挥舞剑身时,周围的空气都会被硬生生地撕裂开来,发出尖锐刺耳的破空声。
她的剑法大开大合、刚猛无俦,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杀意,可谓勇猛至极,让人不寒而栗。
而李品月所持的兵器乃是一柄长枪,相比于巨剑而言,长枪更为轻盈灵活,柔韧性极佳。
凭借着对枪法的精湛掌握,常常能出其不意地变换招式角度,如毒蛇吐信般朝着马格格刁钻袭去。枪尖闪烁着寒光,犹如点点繁星划过夜空,令人防不胜防。
兵器相互撞击发出清脆或沉闷的声响,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地回荡在场地上空;每一次撞击都会溅射出耀眼的火星和光芒,仿佛夜空中璀璨闪烁的星辰一般令人目眩神迷。
而台上正在激烈比试的双方更是身形如电、招式凌厉,她们时而腾空而起,时而俯身冲刺,手中的武器舞动得虎虎生风、密不透风,让台下围观者看得眼花缭乱!
便是李鸣珂看得热血沸腾。
掌门摸摸胡子,“不错,这两个孩子都是可塑之才。”
栾华虽不言语,但在他的眼中能明显看出赞赏,缙云更是时不时微微点头。
何半见看着台上二人,露出羡慕神色。
两人再一次碰撞,观众台都震了一震。
二人瞬间被弹开,拉开距离,分别站在各自方位的边缘。
几乎是同时起式。
马格格手抚剑锋,李品月默念口诀。
“白鱼入舟!”
“妙法空花诀!”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