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个闪失啊。”老太太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地“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条老命就不要活了。”“家族有没有心脏病史”医生忽然回头问。“没有哇。”杜雨霏说话时,早已泪留满面。
许俊岭看着她却想起生活在家乡县城的岳父大人,他不就是个心脏病人。高高的个儿,不苟言笑,走不得长路。许俊岭曾邀请他们来北京,都因病推诿了。转念又一想,就是说出杜雨霏父亲心脏病的事,那对儿子又有何益呢。“根据症状,孩子心脏可能早就有问题。”医生说。
“严重吗”许俊岭急切地问,只觉心里刀割似地一阵绞痛。
“很严重。”医生说着转身吩咐护士“注意观察,并作好病相记录。”“妈妈”儿子忽然睁开了眼,虚弱地喊了声,就又吝啬地闭上了眼睛。他们急忙围上去,张口要喊可爱的扬扬,被护士的手势止住了。
医生转身严肃地说“孩子需要住院观察,并作系统检查,才能弄清心脏病严重到了什么程度。”办完住院手续下来,已是凌晨三点多钟。
急诊观察室里,躺着许俊岭的宝贝儿子许扬。悬在屋顶上的电镀金属吊架上卡着盐水瓶,药水在观察管里以比秒针慢得多的节奏,机械地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下面的胶皮管连着许扬的手掌背上的血管。
他的手静静地放着,脸上的颜色恢复正常,呼吸均匀地睡着了。儿子许扬是府右街张家胡同里张家四合院的希望。
老太太和他们夫妇三人,都一眼不眨地守在希望的身边,谁也不肯回家去休息。“雨霏,你送妈回去,睡上一觉来换我。”许俊岭动员起杜雨霏“再说,得有人给娜娜做饭哩!”
“你开车送妈回去。我留在这儿。”在孩子许扬的问题上,他们彼此宁可自己掉一身膘,也不愿孩子损了一丝一毫。
三人没有一点倦意,心里就只有孩子。天亮后,上早班的护士来了,看了许扬的小脸蛋,听了心肺。又量了血压。出去不到五分钟,又跟医生一块进来了。医生重复一遍护士的举动,然后说“送病人去病房吧。”说罢,转身出去了。
护士引着许俊岭全家进了属于许扬的病房。透视、验血、做心电图,拍ct。前后忙碌了两三天,病相结果终于出来了,可像一颗重型炸弹,炸得许俊岭半天说不出话来。
儿子许扬患的是二尖瓣狭窄和闭锁不全,而且,右心室明显扩大,扁桃体反复发炎,是造成病情加重的主要原因。
“我的灾难深重的儿呀!”许俊岭看着病快快的儿子万念俱焚,要是平时拿出十分之一,哪怕一点点时间注意一下,给孩子多做几回体检,也不会犯这么大的错啊!
从医生的言谈中,儿子患的是不治之症,幼小的生命处在风雨飘摇中。许俊岭痛不欲生地守在病榻前,反复翻看儿子病历时,主治医生胸前挂着听诊器巡病来了。
“大夫,我儿子的治疗方案出来没有”许俊岭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只要能治病,花多少钱我都掏哩。”“你的心情我们理解,问题是病相复杂。”医生高深莫测地说“走,去办公室说吧!”“扁桃体发炎是普通病啊!几年前,给孩子做了冷冻,那是美国技术呢。总想着会好的,没想到今年过完春节,扁桃体反复发作,考虑到娃小,就连续打胸腺肽,说是增强免疫力哩。结果连续打了两个月,扁桃体发炎反复发作着不停了。”
许俊岭实在渴望倾诉,希望医生从中能找到治疗的办法。“扁桃体炎,是一种极为普遍的病。”
医生说“问题是,扁桃体炎容易引起风湿热复发,风湿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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