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治疗,身体果然轻松了很多。八王爷舒展了一下身子骨,只觉得原来不听使唤的身子陡然利落了许多,脸上的疲倦之色也消散了大半。。
还有半个月就可以带着无霜返回宫中了。想到这里,八王爷静穆的神色柔和起来。
慕央宫里,琉璃宫灯散发出盈盈绯色的光芒。夜里当值的宫女苹儿轻悄悄的进里屋执勤,怕惊扰了熟睡的帝
自太皇回宫,每日下朝便直接来慕央宫,连书房也不去了,太后在宫里的时候太皇也不曾这般殷勤过,现在倒真是奇怪了,可能这就叫睹物思人吧?宫女心中想着,轻轻走近床边,检查被子有没有盖好。
“霜儿”床上的帝王忽然发出一声喃喃低语,苹儿吓了一跳,慌忙缩手,等了片刻不见动静才敢去掖被角。
似乎感觉到异动,面前的君王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口中喃喃:“不要走”
苹儿吓得气也不敢喘,更不敢动。睡梦中的帝王感觉不到她挣扎,似乎安心了不少,俊逸的唇角流露出些许笑意,眉宇间清辉流动,俊雅不凡。
等了片刻,苹儿的心渐渐镇定下来,站起身子小心翼翼抽手,这么一动熟睡的君王立刻有了反应,反手拉住她往身边带,苹儿一个站立不定便往太皇身上栽去,心在那一刻几乎跳到了嗓子眼,慌忙用手去撑床沿,然而还是栽倒在了太皇身上。
燕楚易陡然惊醒,下意识地紧紧握住在梦中全力抓住的人。
苹儿吓得出了一身冷寒,慌忙跪地,然而那一只手仍然被面前的君王紧紧握在手里,不由面色一红,头几乎垂到地上。
“你是谁?把头抬起来。”燕楚易命令。
面前的女子颤颤地抬起头,楚易看清了她的面目,缓缓松开手,顿了一顿,忽然有些急促地问道“无霜呢?”
苹儿犹自心惊,低声回答:“奴婢苹儿,夜间轮到奴婢当值。太后太后她一直就没有回来啊。”苹儿心中迷惑,不敢抬头看太皇。
燕楚易恍然清醒过来,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和哀伤,淡淡吩咐:“你出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是。”苹儿低声答应,缓缓退出房间,心依然砰砰跳个不停。感觉到右手滚烫,仿佛放在炭火上烤过,苹儿的心跳的更急,隐隐有一丝莫名的激动和喜悦淌过心底,脸色越发红润。
燕楚易坐在床上,心里久久不能平复,内心深处的忧虑和不安仿佛毒虫一样啃噬他的
披衣下床,楚易踱到窗口推开窗户,冰冷的空气灌进房间,让他整个人清明起来,眉宇间的伤痛也越发浓烈深刻。
半年,才过了一个多月
冷风呼呼地灌入,燕楚易望着院子里挂着白雪的树木,沉沉叹息,就这样静静站着,一动不动。
不知过去了多久,天际出现了鱼肚白,楚易盯着远处渐渐明亮的光芒,脸色沉寂而忧伤。
宫女进来的时候,看到太皇已经起来,也不惊诧,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形。
“太皇,奴婢伺候您穿衣。”紫云将手中温热的水放到架子上,走过去拿起绣着龙纹的玄色长袍,熟稔地伺候燕楚易穿衣,动作轻柔一丝不苟。
早膳端进来,燕楚易瞥了一眼,挥手:“不吃了。”整了一下袖子便跨出了房间。
还没有到早朝的时间,想必是去书房。紫云暗暗揣测。
听说太皇这一次回宫对朝中大臣进了大整顿,不少官员被撤职查办,连相爷也差一点被波及,朝野上下一片肃然,人人心惊胆寒无不侧目。
可是为什么太后没有跟太皇一起回宫?难道是因为宫中事态紧急,太皇先回来了?不过听说八王爷也留在艳都,这样看来太后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想到这里,紫云稍稍放下心来,忽听门外婢女议论:“苹儿这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早上回房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跟丢了魂儿似的,难道晚上碰到了什么东西”
“哎呦,说得怪吓人的会不会是淑妃----”
“住嘴!”听到婢女口无遮拦,紫云出门喝止“一个一个说什么鬼话,仔细撕烂你们的嘴。”
“紫云姐”婢女颤颤住口,讨好地看着紫云“我们下次不敢了。“这些话传到主子耳朵里可是要杀头,你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就在背后嚼舌根,是不是都活得不耐烦了?”
“紫云姐,我们再也不敢了,您别气”婢女认错相劝。
“春玉,你去御膳房传一些清淡的粥和点心送去太皇书房。”紫云沉着脸吩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