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完这些,我正准备挂断电话,却听夏姐在那头急叫了一声:“阿休”
“嗯,还有什么事吗?”
夏姐欲言又止,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没什么,你一切小心。”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合上电话,我无奈地苦笑两声,我知道夏姐很担心我,只不知田甜知道实情后会怎么想,又会作何打算。毕竟她的家、她老爸老妈都在l市,她能抛下一切陪我逃亡去广州吗?想到当初曾戏说要带她私奔,没想到居然真的一语成谶。
以我现在这种状况,生死尚且难说,更遑论要带给田甜安稳幸福的生活。我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也没有资格谈情说爱,或许等夏姐、田甜她们到了广州,我又得面临着下一道坎了。唉,这些烦恼留待以后再想吧,目前当务之急是怎么带着兄弟们平安离开l市。
那天下午我又接到一个电话,是黄毛打来的。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很萎靡很消沉。“方哥,你们现在在哪里?雷哥、六哥他们都还好吧?兄弟们都很惦记你啊,疤哥下葬的时候你们会来吗?”
换作以前,我肯定会对“黄毛”表现出来的关心打从心底感激,不过现在么,我却暗自多留了一个心眼儿。不是我不相信他,只是现在这当口,一言一行都得万分小心,一个小小的闪失都有可能害得兄弟们全军覆没。刀疤之死,难保就没有人暗中捣鬼。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生前没有人背叛他,也并不能保证现在就没有人有异心,毕竟,刀疤留下来的位置不乏有人眼红。
想到这里,我强笑一声,搪塞道:“现在隋源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非得除我而后快。没办法啦,我只能暂时闪一下,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啊?”
“黄毛”似乎没留意我的答话,继续哑着嗓子说道:“疤哥一走,兄弟们现在都心灰意懒的,几个没义气的家伙已经跑到‘老虎’那边去了。再这样下去,我看都要闪完了。唉,可惜了疤哥带领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盘。”
“黄毛”所说的状况完全在我意料之中,树倒猢狲散,原本就是自然法则。
没待我开口,黄毛又接着说道:“方哥,要不你回来主持一下大局吧?我跟矮子都商量过了,都说方哥你人豪爽,待兄弟也耿直,大家都愿意跟着你干”
操,老子这身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知道?对于道上的那些名堂,我根本就一无所知。倘若傻呼呼地贸然去当出头鸟,什么时候被别人卖了可能还会帮人家数钱呢。于是我不待“黄毛”把话说完便赶紧连声拒绝,称自己只是刀疤私底下的朋友,跟道上全无瓜葛,也不打算在道上混。
刀疤一死,l市的地下格局肯定会有大变动。且不说隋源这贱人对我虎视眈眈,单是l市的其他势力就够我们喝一壶了。刀疤的“情人旅馆”那些财产,自会有人眼红,轮不到我们。假如“黄毛”他们真铁了心要替刀疤报仇,那么不用我出面他们也该怀疑到隋源头上。或许,他们和隋源交火,我们能找到收拾隋源的机会也未可知。“黄毛”听完我的话,又试着想用帮刀疤报仇的理由说服我,被我坚决拒绝。最终“黄毛”气恼地挂断了电话。
假如“黄毛”他们真要替刀疤报仇,不用我出面,他们也该怀疑到隋源头上。或许,他们和隋源交火,我们能找到收拾隋源的机会也未可知。我承认自己存了私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蓉蓉的仇,刀疤的仇,我都要报,但我会采用我自己的方式。与其成天提着马刀砍砍杀杀,倒不如躲在暗处下黑手。接下来的两天,龙少忙着联系出行的车辆和司机,残剑和不死则四下打听道上的消息,然后相互印证真伪。现在我们不能外出活动,只能靠电话联系外界,获取信息。期间我又给夏姐和田甜打过几次电话,都只是随便聊聊。这边发生的事我再没提及半字,我相信夏姐会有办法处理好她那边的一切。
这两天,一帮兄弟们都窝在房间里,除了睡觉就是靠打牌或者发呆来打发无聊的时间,方便面、饼干都已经吃到反胃了。沉闷的天气,沉闷的气氛,连一贯爱开黄腔的战魂也安静了很多。呃,这个hmp不爆发他的“惊人之语”我们还真他妈的不习惯。
这样惴惴不安地等待了三天,终于从“黄毛”那边再次传来消息,刀疤将于明天下葬,定在当天晚上给他做法事道场。
我和六分私下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隋源会利用这个机会设下埋伏,等我们自投罗网。假如大家都涌到灵堂去拜祭刀疤,隋源未必敢叫人冲进灵堂发难,但在路上设伏突袭的可能性很大。目前我们还不够力量跟他硬拼,所以集体露面相当危险。
刀疤是兄弟,怒斩、不死他们同样是兄弟,我们不能拿兄弟们的性命当儿戏。不过,若连刀疤最后一面也不去见,我肯定会内疚一辈子。
商量了半天,我和六分决定让怒斩他们留在这里,就我们两个去灵堂,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也不会殃及其他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