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依依被葛书槐赶出了门,一口气正没处发作,恰巧坐上的轿子,又左倾又摇,让她不舒服极了。
‘你们是怎么搞的?不知道本姑娘我是金枝玉叶之身,禁不起你们胡乱折腾吗?’尚依依在轿里对着轿夫嚷着。轿夫非但没答腔,还让轿子差点翻了过去,轿里的尚依依,只好将身子撑成大字,好稳住身子取得平衡。一阵静默后,轿子也跟着稳稳落地,尚依依气冲冲的下轿准备找人理论。
‘咦?’怎么轿夫全不见了,当她抬眼望向四处时,惊见十余个壮汉就在不远处,一千人全静静的看着她。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她遇见强盗了?我的老天爷呀,凭她一个弱女子,怎能应付得来哪?尚依依愈想愈怕,愈想心愈慌,但在这紧张时刻她又不能自乱阵脚。嗯!待她仔细观察,再看要如何应付。
‘姑娘,看你的打扮穿着,想必是有钱人家,只要你留下金银财宝,我蔡鸿定不动你一根寒毛。’强盗头头说者。
‘我身上没有什么金银财宝,如何拿给你?’尚依依强忍惊惧,和土匪头子交涉起来。
‘那身上总会有些值钱的东西吧?难不成要我叫人搜你的身吗?’
‘你敢!’尚依依虽然害怕,仍不免流露大小姐的娇蛮个性。
‘哈我还怕你不成。’蔡鸿大笑,就朝她走过去。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子,居然在他面前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不过,她那张美丽的脸,加上泼辣的性子,还蛮对他味的。
‘你你别过来哟,我身上真的没值钱东西。’尚依依一步一步退后。
‘就算有值钱的东西也不在我这儿。’
‘哦?你知道哪个地方有值钱的东西吗?’尚依依内心直抱怨。都是葛书槐害的!如果不是他将她遣回尚知府,她也不会途中遇见强盗,既然这样,就让这些强盗去找葛书槐麻烦好了。
‘我若说了出来,你就放了我是吗?’尚依依和蔡鸿谈条件。
‘那得看你说的东西值不值得。’蔡鸿直盯着眼前的尚依依。
‘好好吧。’尚依依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刚从葛神医府邸出来,知道他那有一本价值连城的神医药典。’
‘我又不是行医之人,要那本药典做啥用?’
‘那你就错了,那本药典记载着如何提炼长生不老仙丹,听说地方仕绅、富商巨贾,莫不愿以高价索讨此书。’尚依依尽其所掰之能事,只为了让葛书槐从此为那本药典不得安宁。
‘你说,有什么东西比长生不老更有价值?’
‘嗯’蔡鸿抚着下巴深思着。
‘你和葛书槐是什么关系,竟然知道他有此宝贝?’尚依依眼睛眨了眨,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和他是青梅竹马,自幼私订终身,谁知他最后竟移情别恋娶了别人,不认我这昔日恋人,还将我赶出他家门。’说着说着,尚依依捣住脸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蔡鸿有个弱点,就是最怕女人哭。
‘他欺负你是吧,我替你讨回公道。’嘿!这招居然有效。尚依依藏在衣袖下的唇,偷偷往上微扬起来。
‘你和我非亲非故,怎会这么好心?’这个盗匪刚刚不是才想向她打劫吗?现在竞要帮她?蔡鸿虽然身为山寨匪首,但生性豪放不拘,而且有一颗悲悯之心,常常将劫来的财富拿去救济贫穷百姓,沦为匪徒只是他谋生的方式罢了。再者,他对尚依依心存好感,一听见她有满腹委屈,便不由自主的想替她打抱不平,顺便讨她欢心,增加她对自己的好印象。
‘我刚才只是吓唬你的,其实我心最软了,既然你告诉我神医药典这么有价值,而你又被那男人欺负的那么惨,’蔡鸿朝胸脯拍了一下。
‘我干脆替你把仇报了,顺便夺来神医药典。’
‘真的?’尚依依心里高兴极了。她不禁化险为夷,又得以假他人之力向葛书槐讨回她失去的面子。
‘当然是真的,一切包在我身上。’蔡鸿豪气的说。
于是,尚依依随蔡鸿回到了山寨,静待蔡鸿替她报仇雪恨。蔡鸿替山寨取了一个令人震慑的名字——魔堡。魔堡位于云峰顶,是由巨石所建成,此石城四周有条护城河,而要到达魔堡之前,必先经过一片茂密丛林,林问野兽的怪异嚎叫声,让人听了直有毛骨悚然之感。尚依依为了出一口气,更为了保护自己,于是利用了蔡鸿喜欢她的弱点,左右蔡鸿的思想及行为。
‘哼!’她站在窗前凝望着魔堡的夜景。
‘葛书槐,你等着吧!我会让你后悔得罪了我。’一抹邪佞的笑容,爬上尚依依的脸庞。
葛府
‘情儿,你好美啊!’葛书槐的眼因情欲而迷蒙。
‘再美,也留不住你的心呀。’真情知道他即将远离。
‘唉!’葛书槐叹口气,翻过身平躺着,‘把心留在你身上,哪里还有心去采药?’
‘那就别去呀!’她嘟起小嘴娇嗔。
‘你这个小妖精,这几天缠着我,缠得还不够吗?’真情背过身不去看他。哼!等她怀了孩子,他就会失宠了。葛书槐见妻子不说话,随即侧身抚着她光滑的背脊。
‘明天,我得出发找药材去了。’
‘难道我真的这么没有吸引力吗?’背对着葛书槐,真情肩膀微微颤动,泪珠流了下来。
‘情儿,把身子转过来听我说。’葛书槐知道她的委屈,不舍之情油然而生。
‘我不要!我想睡了。’她不想理他。葛书槐索性将她扳过来。真情两颊的清泪和那对闪着泪光的黑眸,霍地揪痛了葛书槐的心。他轻轻的吻去她的伤心和委屈,将真挚的爱意送进她的口中,直到她又融化在他怀里
‘情儿。’他因激情而微喘。
‘这回只要让我找到千年牛樟灵芝,治愈太后的旧疾,就不用再离家了。’
‘真的?’真情顿时睁亮她盈盈秋眸。
‘不骗人?’
‘嗯,真的。’葛书槐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不骗你。’真情撒娇般的偎进葛书槐的胸膛里。
‘好,这是最后一次,下次说什么都不会放你走了。’葛书槐紧紧的圈住她,唇畔堆起了笑。
‘等我回来,你就用条绳索把我捆绑在身边。’这夜,两人不时的软语呢喃,直到倦了才双双睡去。
十几天后——
屋外劈里啪啦下着雨,狷急的雨势一点也干扰不了真情。
屋内通明的烛光,映照着娇俏人儿,垂低的螓首,正专注的审视手中的女红。匆地,狂风吹开了窗扇,真情被那声响给惊得拾起头。
‘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她挨近窗边将窗户关起。自从书槐离开家那日起,这雨便一直下着,真情心里不由得抑郁起来。算算日子,书槐离家也有十来天了。
孤单的日子里,除了陪婆婆谈心外,就只能读读诗了。还好,她想到要先缝些小娃儿的衣裳,等她有了小书槐,就可以把这些衣裳穿在他身上。想着想着,心情也变得舒坦多了,她走回座位,继续完成那件小衣裳。
正当真情专注的缝制时,房门被推了开来。当她抬起眸朝门的方向看去时,随即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一个蒙面人倏地闪进屋里,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擒住她的手。
‘你是谁?要做什么?’真情惊恐的问。
‘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绝对不会伤害到你一根寒毛。’蒙面人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真情在他的钳制中挣扎。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蒙面人怒?19拧?br />
‘来人哪!救命哪!’真情大叫了起来。
‘可恶的娘儿们!’蒙面人气极,遂用手捣住真情的嘴。
真情死命的想出声,无奈嘴被捣住,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真情不断扭动、抵抗,让蒙面人要挟持她离开葛府,显得十分费力。
‘你当真不肯合作?’蒙面人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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