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在追求聂晓晓,而聂晓晓好象也在接近吴校长,这怎么办啊?
郭蒙蒙再也坐不住了,就走出去,下楼走出校门,往学校围墙外面的那条小沟走去。她沿着那条小沟慢慢往东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她只是不由自主地在那里低头徘徊,走走停停,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了,灵肉仿佛已经分离了。
沟边有一排杨柳,柔嫩的枝条在风中轻拂,不时调皮大胆地在她脸上拂过,如男人的一个偷吻,弄得她痒痒的。
小沟不深,水清沏见底。水中一些小鱼在悠闲地游来游去。有的嘴一张一翕,总象要吃东西。沟坡上爬着一丛丛青翠的葛藤,开着许多鲜艳的不知名的野花。
她走到前面一排民房的墙角,怯怯地停住,然后慢慢往回走。她的脚被前面那幢教学大楼吸引得痒痒的,总是要走过去。那里的一间办公室里有块吸铁石,她就是一粒铁屑。他们之间有一个看不见的磁场,互相吸引着。她的身子轻漂漂的,老是要向他飞过去。
是的,现在她一天不从他办公室前面走过,往里看一眼他,两天不与他交流一下目光,就受不了。
这一阵,不知为什么,校长室的门一直关着,或者虚掩着。
吴校长也不象以前那样在过道里走来走去,经过她门前时,总会看她一眼。现在他好象忽然定心了,不那么浮躁了,是不是与聂晓晓勾搭上了呢?
郭蒙蒙心里越来越着急,心里还有一股无名的火气。这天上午上班后,她细致看聂晓晓,却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就没办法跟她寻事,沤气。
她只得继续关心校长室里的动静,但校长室的门还是关着。吴校长是不是开会去了?她猜测着。昨晚,她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他没回。前天给他发的一个邮件,也是有去无回。她心里象失落了什么东西一样安定不下来,还空得有些难受。他究竟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忽然,她隐隐听见校长室里有声音,就看了聂晓晓一眼,见她在电脑上忙着,没有在意自己,就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朝过道的西边走去。她不能往东走,那样要被聂晓晓发现的。
她只能走到楼下,站在他的窗下干咳,让他到后窗口来跟她对视。以前多次这样惊心动魄地对视过,现在他怎么不肯了呢?
走到楼下他的后窗底下,她的心禁不住一阵急跳。她想张嘴干咳,心里却又一次争斗起来:你不能这样意乱情迷,这样下去,你真的没救了。你怎么会变得这样没有出息了呢?简直成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坏女人!
按照传统道德观念,她知道自己应该遵守妇道,忠于丈夫,生儿育女,营造并维护好一个原本不错的家庭。从理智上说,你是陈玉奇的合法妻子,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是家庭的法定主妇,理应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一个当母亲的义务。自己的所作所为,要对得起丈夫孩子和家庭。这就是理智。
一个受传统观念熏陶的有知识有修养的大学生,一个富有社会责任感的为人师表的教师,一个优秀的女人是深懂这些道理的。可是,她心里的另一个人却象个顽皮捣蛋的学生,总是不听理智的话,她无法控制自己。
在情感面前,她变得天真幼稚,甚至有些弱智,没有了自制力。她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的心是什么时候被吴校长彻底俘虏过去的。可能就是他那次诱惑性的招谈吧,后来他又给你说媒,阴谋接近你,追求你,大胆地拥抱你,亲吻你,占有你,让你陷入了这个难以自拔的泥坑。慢慢地,你的心就完全被他占据了。
是啊,这人的感情也真的是很怪的。她现在明明有理想的丈夫,有幸福的家庭,有不错的工作,脑子里却偏偏一天到晚都是这个中年男人的身影。她只要远远地看到他,心里就踏实;只要能听到他的声音,心头就甜美;只要获得他一个眷顾的目光,她就感到说不出的幸福;他只要主动跟她说一句话,她就要被陶醉;而相反,她只要一天不在校园里看见他,心就空得难受。象失落了什么东西,牵挂着,甚至心情沉郁,脾气也莫名其妙地变坏,有时还要把心头的不快发泄到丈夫或者别人身上。直到看到他,得到他的眷顾才安静下来。
这就是她的感情。理智与感情不断战争的结果,是情感越来越占上风。在情感的天平上,她爱的法码越来越往不该倾斜的那面倾斜了。
给读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