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这一处被汗迹浸花,还有这里,是断笔续接。”
如果是普通用来保存的手抄本,这点瑕疵当然算不得什么。
然而,却是替皇后娘娘祈福所用。
若有丝毫纰漏,岂不是对佛祖不敬,意图蒙混过关?
周清荷站在秦瑶光身旁,虽然后来秦瑶光再没和她没说一句话,但她光是站着,就几乎要喘不上气。
见谷雨说完,她忙伸手接过那两本有问题的《心经》,躬身道:“是臣女疏忽,还望长公主殿下恕罪。”
她算是想明白了一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今,形势比人强,她往日的法子在新的长公主面前都不顶用。
不如逆来顺受,先保平安。
秦瑶光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慢声道:“既是有罪,那就该罚。”
一听到“罚”这个字,周清荷心头一悸。
刚刚,她连贴身丫鬟都被剥夺了。
周清荷不知道,还会有怎样的惩罚会降临到她头上。
秦瑶光不疾不徐地放下茶杯,问任女史:“你还记得,宫里为了祈福,都是怎么抄经的吗?”
任女史规规矩矩应道:“回殿下的话,为表心意虔诚,都是站着抄,更虔诚的是跪着抄。”
秦瑶光慢条斯理的“哦”了一声,道:“念在周姑娘年纪小,剩下几本就站着抄吧。”
“任女史,这里的事就交给你,盯着抄完后把《心经》都收了交给邓嬷嬷,明儿随本宫去见皇后娘娘。”
秦瑶光吩咐完毕,便带着人离开。
只剩下大受打击的周清荷,神思不属。
眼前这个死局,她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破解的法子。
而且,长公主为什么要特意来点破?
她就不怕,自己会把这件事当做把柄,反过来要挟她吗?
见她站着不动,任女史严厉的声音响起:“周姑娘,还请抄经,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周清荷浑身一抖。
是了,长公主当然不怕。
哪怕她知道了对方并非原装货,又能如何?
她人微言轻,假设到处去嚷嚷,旁人是信她、还是长公主?
哪怕她设法告诉五公主,甚至告诉静妃、皇后皇帝。
那又如何?
诋毁长公主,那可是死罪!
她敢说,有人敢信吗?
越想,周清荷越绝望。
不过秦瑶光此举,并不只是要让她绝望。
周清荷是原书女主,不能脱离重要剧情线。
而秦瑶光有自己的事要做,与其耗费精力想着该怎么对付她,不如用上雷霆手段,让她怕了,才能熄了那些心思。
只有这样,秦瑶光才能放开手脚。
她要做的事,又何止铅笔和女性内衣呢?
不止要做,还要大力推广,越普及越好。
周清荷既然在公主府里,无论她怎样提防,迟早会有被周清荷知晓的那一天。
与其如此,不如主动出击,借此震慑。
回到华沐堂后,春分来禀:“殿下,苏迪雅到了,在角门处候着。”
秦瑶光面带欣喜:“快,让她进来。”
别看苏迪雅现在只是一名奴隶,往后,去北戎的商路,可都得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