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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既然自己来了,这个不合规矩的称呼,就该改了。
周清荷听了,跪在地上的身体越伏越低。
“殿下,臣女知错了。”
秦瑶光满意的点点头,道:“既是知错,那就该罚。”
“从今儿起,周姑娘身边不需要人贴身伺候。”
她淡淡吩咐:“春棠苑内洒扫的下人婆子、跑腿小丫头,都给本宫编好班次,三日一轮。”
周清荷不是特能收买人心吗?
那就实施轮班制。
缺了长期相处这个土壤,她倒想看看,周清荷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是,下官记下了。”
任女史恭敬回话。
“另,”秦瑶光冷声道:“刑院派人值守,谁跟周姑娘、周太太说上一句话,罚当月例钱。若有再犯,赏十个板子,逐出府去。”
随着她的吩咐,周清荷原本享有的权利,一点一点被剥夺。
周清荷的心,也一点一点凉下去。
从看到铅笔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眼前这个长公主,根本就不是原来那个。
怪不得,肖氏会被她调去了逐风院,和自己分开。
周清荷放在地上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收紧,直至抠进了地砖缝中。
现在的长公主体内,是个和自己一样从现代穿越而来的人?
至少是有铅笔的年代。
但她是个什么人?多大年纪、是男是女,这些全是未知数。
原本的计划被彻底腰斩。
冷汗,浸透了周清荷的里衣。
看样子,她还知道自己是穿越而来。
那她又为什么要让自己知道?
周清荷心乱如麻,不断告诉自己:没关系,一定会有办法的,在长公主府她能一手遮天,出去就未必了。
她仿佛已经忘了,当初是怎样处心积虑要进府。
“起来吧。”
听见秦瑶光慢条斯理说了一句,周清荷才扶着自己已经跪麻了的膝盖,慢慢起身。
她动作缓慢,是为了不出错,不给对方责罚的机会。
可是,从膝盖到手臂、手腕各处传来的疼痛,都让她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毕竟才九岁。
心志再怎么坚定,这具身体受不了。
而秦瑶光已经在丫鬟的伺候下,舒舒服服的,坐在整间屋子里最为宽大、还有厚实坐垫和柔软迎枕的一张黄花梨木太师椅上。
她姿态慵懒地斜靠着椅背,雍容美艳。
秦瑶光以手肘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用食指朝着周清荷勾了勾。
“你过来。”
周清荷心头一颤,规规矩矩地走到她跟前三步之处,低眉顺眼道:“殿下。”
“再走近些。”
秦瑶光又道,用手指着自己身侧的地面示意。
周清荷只得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走到秦瑶光所指的位置。
秦瑶光坐着、她站着,两人高度正好相等。
此时,任女史带着人在门口、谷雨还在逐一周清荷所抄写的《心经》。
距离她们二人,都有好几米的距离。
秦瑶光转头看着周清荷,直看得她头皮发麻,才轻启朱唇地问了她一句。
这句话,吓得周清荷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