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明天你来守着苏老头,待老夫也去杀几百个来!”
“牛鼻子,你就别逞强了,陪苏老头下棋就好了。”
“我不!”
眼看两个老不正经的又要吵,苏博只得当和事佬,这边劝,那边哄,难得露出笑容来,好不容易拉扯了半天,度然跟汪澄用石头剪刀布决定明天谁去,结果还是度然赢了。
“老秃驴你……”汪澄很不服气。
“牛鼻子,明日不比今日,昝敏肯定得知老衲的存在了,明日定有鞑靼高手前来,不比今日轻松。”度然郑重道。
汪澄目光也凝重了起来,是了,鞑靼的高手还没现身呢……
苏博眼神也凝重了起来,问道:“大师,可曾探明昝敏藏身之所,有多少人马?”
度然道:“今日曾在途中抓了几位鞑靼施主问过了,昝敏就在黄羊谷,起码有几万人,但其他一概不知。”
“那就准备开打吧。”苏博沉声道。
“不!苏老头,昝敏是头老狼,我们军队尚未集结,他随时可能变换攻击方向,他虽本人在此,但二十万人只露面几万人,虚实不清,明日还需探查一番。”
“那明日也要辛苦大师了……”苏博说完,蹙起眉毛陷入焦虑之中。
度然双手合十:“交给老衲好了。”
黄羊谷外,昝敏长身立于风中,望着眼前地上那一片的无头尸体,也是蹙眉不已。
“什么人干的?”昝敏问道。
一个早就吓得哆嗦失魂的瘦弱鞑靼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回答道:“是……是一个和尚……”
“和尚?”昝敏发出了疑问。
南里仆指着其中一具胸膛被打塌陷的尸体,说道:“这等功力,必是虚境之上无疑!”
昝敏点点头:“没想到苏博手下竟然还有这等能人……”
南里仆双手十指交叉,拧的骨节咔咔响,兴奋道:“老子要会一会这个和尚!”
“明日叫齐你家那几个勇士,也去猎杀南人的斥候吧!”昝敏漫不经心道。
“那太师您呢?”南里仆问道。
“你与撒别离在此跟苏博慢慢玩,本太师要去一个地方。”
“去何处?”南里仆不解。
“等过几日,这边境四处冒烟的时候,你就知道本太师在哪了。”昝敏淡淡道,言语中充满了自信。
而南里仆则一脸疑惑。
翌日清晨,度然带着顾家兄弟,董昭出发了,这次换了一拨骑兵,听闻跟着这老和尚有军功拿,很多军士都踊跃要求当哨骑,跟着去猎杀鞑靼人。
出城之后,沿着草原往北走了二十余里,风平浪静,今日的度然,眉头紧锁,没了昨日的淡然。
“各位施主且在此等候,老衲去探探情况……”
“大师,今日居然没看见鞑子,定然是昨日吓破胆了,不敢出来了。”一个骄傲的小兵说道。
“施主,昝敏是何人物,岂能怯战?只怕他另有图谋。老衲前去探探,若是情况不妙,施主们先回城。”度然难得一脸严肃。度然是带着任务的,他要摸清敌人虚实。
“度然大师,若您遇到危险,我们该怎么接应您?”董昭开口道。
“除了昝敏,没人能留下老衲!”度然说完,纵马便往北狂奔而去!
等度然消失在视线内的时候,顾章平立马下令:“派人先回关,让他们准备一支兵马,一过午时便出城来接应!”
“是!”
“还有,人给我撒开,不要离开自己人的视线太远,方圆二十里内的情况给我打探明白,遇见敌人立马给我收缩回来!”顾章平喊道。
“是!”
哨骑们得令,井然有序的朝四周撒开而去,原地只剩下顾家兄弟跟董昭,以及十来个没撒出去的兵。马蹄声远去后,空气都安静了下来,顾章和忽然想起了什么,问董昭道:“董兄弟,蕙兰呢?”
董昭答道:“小兰跟师姐去岭南了。”
顾章和眉头皱起,再问道:“何时能回京?”
董昭摇头:“我也不知啊……”
顾章和低头嗟叹,顾章平拍了拍他肩膀,无声的安慰着他。
巳时三刻的时候,一个哨骑拼命纵马自西边而来,他肩窝处还插着一根羽箭,骑在马上摇摇晃晃,恐怕随时都能栽下来……
“顾将军……不好了,西边,西边鞑子杀过来了!”那个哨骑说完,刚跑到离三人不远处,便头一栽,从马上跌落下来,顾章平慌忙跳下马,冲到那个兵身边,发现他已经断了气,刚刚说出的已是最后一句话,除了肩窝处那根箭,他背后还插着三四根,背后甲叶都是一片殷红……
“哥!怎么办?”顾章和问道。
“赶紧收拢人马,撤!”顾章平面无表情,将那名士兵的尸体抱上马背,想将他的尸体带回去。
顾章和立马从怀中掏出一支短笛,用力一吹,尖锐而嘹亮的声音便响彻草原,然后拿出一支响箭,朝着南边城关的方向,拽开个满圆,一箭破空,在空中炸响,这是军中信号!
得知信号的斥候们很快纵马归来,而西南方向,忽然出现一片黑压压的人马,足足上千人,这千人摆出一个月牙阵,自西南往东北而来,俨然是不想放这支哨骑南归。
顾章平咬牙,下令道:“全军集结,往东撤!”
训练有素的哨骑们在顾章平的指挥下迅速掉头往东,九十几人纵马狂奔,意图甩开后边那千余鞑子。
一路狂奔了二十余里,前方出现一座小山坡,只见一面大旗插在山坡之上,旗下立着个高大壮实穿着硬皮甲的鞑靼汉子,那汉子冷冷盯着不远外冲来的顾章平等人,手一招,身后小树林里忽然窜出上百骑兵,那些骑兵手持长枪,弯刀,呐喊着就一冲而下,直奔顾章平等人而来!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怎么办?
“杀!”顾章平大喊一声,拿起马弓,自箭囊里拽出一支羽箭,周围军士见状,也齐刷刷亮出弓箭,在马上拉个满圆,眼看前边鞑靼骑兵只在五六十步时,箭脱弦而出!
“放!”
一拨箭雨射出,迎面而来的鞑靼人顷刻被射翻十几人,鞑靼人也不甘示弱,也射来箭矢,这边也倒下了好几个,顾章平脸色铁青,将马弓一撇,自鸟翅环上取下铁枪,一夹马腹,朝着迎面而来的一个鞑子就是一枪捅出!
“噗!”铁枪穿腹而过,血飞溅而出,顾章平一把抽出铁枪,再度杀向另一人!两支骑兵一轮对冲之下,不少人都跌落马下,董昭拿起并不顺手的长枪,也挑杀了两个,顾章和也冲了出来。
“缠住他们!”山坡上那个鞑子再次下令,指挥着骑兵再度折返回来冲杀!
“冲上山坡,我们一定能摆脱他们!”顾章平下令道。
顾章和回头,一眼望去,还剩七十多人,而远处的马蹄声也在耳边响起,那一千多鞑子也不远了。他心一横,跟着他哥,纵马前冲,谁料快冲上山坡时,一根粗绳忽然自草地上弹起,崩的笔直,将冲在最前头的顾章平等十余骑的马腿一拌!
“萧萧”的马儿嘶鸣响起,十余骑瞬间被绳索这一拌,人仰马翻,狠狠跌在了山坡上!
“吁!”紧急之下的董昭一把死死拉住了小黑的缰绳,险而险之的悬停在了绳子面前。
“哥!”顾章和大惊失色,就要下马去救顾章平,顾章平自地上起身,一脸铁青,喊道:“小心后面!”
顾章和闻言慌忙一低头,一支狼牙箭便擦着他的盔缨而过,吓得他冷汗直冒。
董昭眼看山坡上那壮实的鞑子脸露笑意,当即大怒,一提缰绳,小黑嘶鸣一声,高高跃起,一跳跃过那根麻绳,载着董昭笔直朝山坡上那鞑子杀去!
“董昭!”顾章平大喊。
“我去宰了这鞑子!”董昭大喊道。
董昭纵马挺枪直奔山上那鞑子头领而去,那头领见董昭穿个小兵的盔甲,当即冷笑,一个小兵,也敢来杀我不成?此时他身边还有七八个兵,还能怕这个小兵不成?
董昭纵马上前,几只箭就迎面而来,他挥舞长枪,打掉射向自己跟小黑的箭,再次一提缰绳,小黑嘶鸣一声,高高跃起,董昭趁势一枪朝下一戳,直逼那领头的鞑靼汉子而去!
那鞑靼汉子冷笑一声,一把探出左手,竟然直接抓住了董昭的枪,顺势往下一拖,想将董昭拖下马来!董昭见状,顺势一跃,自空中俯冲下来,右手持枪,左手顺势拔出腰间的刀来!
“噗!”董昭的枪被那汉子手拖着扎进了泥土里,那汉子准备右手拿人时,董昭左手一刀划去,那人大惊,右手一撒,身子一侧,但身上的皮甲却被董昭一刀划开了道口子,那汉子吃痛“呃”了一声,右手顺势从一旁随从手里拔出一把弯刀,朝刚落地的董昭狠狠一刀劈来!
董昭右手枪一撒,翻身一转,蛟龙翻身,避开那一刀,反手一刀朝那汉子脖子砍去!那汉子被迫用弯刀一挡,感受到手上的压力,那鞑靼汉子不再有轻蔑之意,这个小兵,居然是个高手!
“给我上!”鞑靼首领大喊,招呼周围七八个小兵一起上,董昭见状,右手复抡起枪,横枪一扫,逼退周围几人,左手刀再用力朝那首领一劈!
他居然想打一群?
首领大怒,磕开董昭的刀,抡起弯刀狠狠一刀劈来,而被逼退的几个小兵也持刀冲上,董昭见状,右手枪往地上一杵,一屈膝盖,两脚一弹,小兵们的刀都砍在了枪杆子上,首领的刀也落空,董昭狠狠挥起左手,朝着那汉子脑袋一劈!
“青光寒!”董昭一道雪亮的刀光劈下,那首领慌忙脖子一缩,但是刀太快,一刀将他头顶的皮毡帽给劈成两半,连带着一绺头发也被削掉了。
首领大惊,董昭右手奋力一提,将枪从土里挑出,又吓退几个鞑子,然后落地后,横枪一扫!
那鞑靼首领慌忙举刀来拦!“笃!”的一声,首领是拦住了枪,但一刀自枪杆子下戳来,他已傻眼,太快了!
“噗!”董昭一刀狠狠贯穿那首领的皮甲胸膛,一刀直接给他捅了个对穿,然后狠狠一拔出来,那鞑靼首领含恨倒地……
“快上坡来!”董昭回头大喊。
顾家兄弟还在坡前与那百余鞑靼人纠缠,闻得董昭喊,都且战且退,逐渐退到山坡顶上,稳下阵脚,而那七八个杂兵,也在董昭杀了那首领后,逃的逃,死的死,散的散。
董昭虽然得手,但情况并不乐观,土坡并不是很高,不比堆马山,区区几十人怎么能防的住?
远处那千余鞑靼铁骑,此刻已经不远了!
杀散几个试图攻上坡的鞑靼人后,顾章平道:“我们撑住!之前派兵回去了,午时一过,城关内援军必来!”
董昭问道:“现在何时?”
有士兵道:“午时三刻了!”
顾章和抬头,望向远方,黑压压的骑兵顷刻便至,自己这边只剩四五十人马,还能撑到午时之后吗?
“响箭,放响箭!把所有响箭通通放掉!”顾章平下令道。
二三十支响箭很快飞上天空,鸣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