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里的异常是因为镜河妖强行把现实拉进了邪祟世界造成的。”
“那我们岂不是逃不出去了?”
“不会,这毕竟还有一半是现实存在的世界,它做不到掌控一切。”
“我们要怎么阻止这场浩劫?”
“没有办法,三百年前,封印这怪物的时候,下界付出了五个伪仙的一道生魂,可镜州如今的三个伪仙都不在此,而是在南象州抵御妖魔,贺家又遭逢大难,现在唯一能帮上忙的就是宣正玉。”说到这,小鼠停顿了一下,“当然,这一切建立在他就是君子剑仙的基础上。”
“君子剑仙?”
“嗯,当年的五个伪仙,镜州王龙神豪,君子剑仙宣凌玉,刀狂文从礼,长生真人曲合禄,不爱真人贺昀茗。”
“可三百年都已经过去了,宣掌柜只是个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啊,怎么会是君子剑仙。”
“不,根据天知罗盘的测算,他一直都活着,如果和我们猜想的一样,那从宣恒玉到宣正玉,宣氏很聪明,一面搞出白氏族去和帝室联姻,一面又让宣凌玉不断夺舍重生……”
“既然是你们的猜测,为什么要告诉我?”说到这里,小萌新突然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小鼠。
小鼠回头看了过来,“你身上有种……我看不透的感觉,我生平最喜欢交朋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
说这话的时候,小鼠的眼中有一种特殊的神采,就像是赌徒将筹码押在自己期待的赌局上的那种表情。
小萌新自然是看不出来什么的,“那我们能干什么?”
“镜州门阀内部流传着一首童谣,镜河堤,十二丈,六龙眼,神石葬,往生泉里千尺水,死者魂,吾来偿。”
“这是什么?”
“我们最早拿到它的时候也很疑惑,五个伪仙却又六个阵眼,后来我们也曾把目光放到了苦海王府上,但这与龙神牧和他的后代毫无瓜葛,直到我们在圣京的线人拿到了一本卷宗,不得不说,昼离无法是个天才,他和龙神德设计了所有人,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用自己的命去镇压龙眼,煌煌天威下,死难的一千三百七十二十万八千九百二十一人,皆是让龙脉开眼的祭品,而后上万修士的生魂投入,让原本枯竭的龙脉,再次复苏,镇压镜河妖是龙脉复苏后,附带的结果。”
“真残忍……”
“他所为的是弥补龙脉灵气的流失,而那场滔天的洪水,不过是他没有事先警告罢了,对于他那种高挂在天上的强大修士而言,凡事皆看利弊,死人而已,对于他的旷世功业来说,不值一提,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是一种奢侈,因为你不知道何时会被突然出现的怪物杀死。”
“是啊。”小萌新突然想起了在战争中死去的人们,莫名有些认同他这话。
“我们是去是留?”
“你能帮上忙?”
“自然。”
闲聊结束,小鼠带着小萌新一路向城内走去,他们的目的地是文氏旧宅下的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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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盼雪扛着贺明理来到了州牧府。
洪水已经漫入府内,一人端坐堂下,眼神空洞地望着外面。
“漏网之鱼来了。”他突然起身,一柄尖刀反射着外面的阳光,刺得盼雪睁不开眼。
长刀破空而来,带来了一阵风啸,她本能地提起锤子,灵气冲击之下,把她击退了数米。
“咳咳……”盼雪伸手擦掉嘴角的鲜血,一甩就把贺明理丢到了一张桌子上。
活动了一下有些脱力的手腕,盼雪双手抡锤拍了过去。
水面上不断起着涟漪,不过几分钟,她的身上已经被砍了几十刀,但没有任何反应。
除了手臂上的小伤口流了几滴血之外,基本没有受伤。
“嗯?”那人看着盼雪,脸色变得极差,“你……是什么怪物?”
“能打死你的怪物!”盼雪抬手战锤扫过,那人下意识举刀去挡,然和被砸得吐血倒退,彻底坐到水里。
“你的刀法不错,只可惜破不了我防御。”盼雪随手扯掉被砍得破烂的外衫,露出反光的精钢板甲。
“呵。”刀客绝望地一笑,随后起身冲了过来,刀光斩落,随后战锤挥来,刀崩,人亦亡……
作为目前游戏唯二的全装仔,盼雪是身板最硬的一个玩家,别说这些修士了,九旗来了,都不一定能砍动她。
解决掉最后的拦路虎之后,盼雪上前去查看那张镜州防汛图。
州牧府所在很古怪,既不居中也不靠河,反而座在镜州的贫民区。
这里聚集了大量的从乡下赶来做工的百姓,不仅是镜州城内超过六成居民蜗居的地区,也是镜州城繁华表象的主要推力。
盼雪专注地观察着每一寸地图,突然,她想起了宣正玉的一句话。
‘镜州城下的暗流涌动,不只是繁华下的勾心斗角,还有庞大生气所镇压的邪祟存在。’
“第六个龙眼……就在州牧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