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起吧!”
淑妃有气无力的说道,扶着鬓边的累丝金凤撇她一眼,转而对着满桌菜肴说道。
“今日见你,倒让本宫想起你的姑母,没有想到,你和你的姑母不仅眉眼相像,就连神态举止,也是如出一辙,犹记她刚入宫那会,每天像你今日这般,来到本宫面前请安。”
淑妃仿佛陷入往事,不疾不徐的话里,含着浓稠的嘲讽恶意,却又说的滴水不漏,想来就是传到贵妃耳中,也难让人挑出由头。
好在茗慎与她那个贵妃姑母,没有半点亲情可言,所以更加不会在意淑妃的明嘲暗讽。
依言站起了又痛又麻的双腿,步伐略带狼狈的走到饭桌跟前。
茗慎看着满桌佳肴,执起一双白玉包银筷子,夹了一个距离淑妃最近的螃蟹小饺,放进酱醋蝶碗,递了上去:“请母妃品尝。”
淑妃并没动筷,李嬷嬷直接将蝶中的小饺毫不客气的挑出,扔到了地上。
茗慎有点诧异,李嬷嬷见状,笑着解释:“慎侧妃可能还不知道,淑妃娘娘对海鲜过敏,从不爱吃什么鱼虾参蟹之类的东西,我们王爷依着娘娘的胃口,也不喜欢。”
呵!敢找个在假点的借口么?
东楚鱼米之乡,盛产海货,淑妃应该喜欢才对。
至于过敏之说,更是从未听闻,若真是她不喜欢,又吃不得的东西,怎么可能摆上桌面,还在放在离她最近的位置。
不就是想借着菜肴,暗指她是虾兵蟹将,不被淑妃母子所喜罢了,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真不明白,将军府上这样,端亲王府这样,到了皇宫也是这样,所有人讲话从不直接明了,反而惯用拐弯抹角的方式,含沙射影,指桑骂槐,说东道西,颠倒黑白。
说的人不嫌麻烦,听着的人还累呢。
不过茗慎就算心知肚明,却也只能装傻充愣,再跪一次请罪:“都怪臣媳大意,还请母妃恕罪。”
淑妃故技重施,又开始了一言不发的漫长沉默。
面对这种胶凝的气氛,实让茗慎气闷难受。
但是不忍,又能怎样?
稍有反驳微词,换来的一定会是,更加过分的欺辱责难。
茗慎自幼深谙这个道理,于是平静如水的等待,至于身体上的不适,只能坚持一会,也就好了。
沉默许久过后,文轩讶于茗慎的隐忍冷静,倒是刮目相看几眼。
只见她脊背挺直的跪在冰冷的地面,莲青裙裾扩散开来,托着她那纤瘦玲珑的身躯,宛如荷叶丛中一支含苞待放的芙蕖,端得是清艳如花,胜过秋月春华。
文轩别开眼去,把手放在下巴,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满室寂静的氛围。
淑妃秋水明眸嗔了儿子一眼,终于发出慵懒尊贵的声音:“不知者不怪,慎侧妃也起来吧,本宫瞧着那道酸笋鸡汤挺合胃口,不如你去给本宫盛上一碗?”
“诺!”
茗慎站起身来,咬牙忍着腿上酸麻刺痛,上前几步,舀了一碗暖锅里头沸腾滚烫的鸡汤,倒在一个瓷碗里面,双手呈献过去。
淑妃徐徐抚着指上的鎏金嵌珠护甲,没有空闲接过,李嬷嬷呆立一旁,恍若未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