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勃皱着眉头看着右手上的伤口,昨天发生的一切仿佛洪水一样涌现在眼前,这伤口应该是处理过了,想到昨天那条蛇,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他也不知道昨日脑子是怎么了,忽然就糊涂了,下意识的感觉举动。不过现在他看到荆怀九的睡颜一点也不后悔,至少她是安然无恙的。想到这里,赫连勃的心情好受了许多。
荆怀九只觉得做了一场梦,昨日发生的一切都是恍恍惚惚,好像是一场梦一样,不过奇怪的是,她昨日竟然没有做噩梦,直到睁开眼的瞬间,看到赫连勃正带着坏笑看着她。荆怀九感觉到他身上灼热的温度,顿时下意识的起身,后退了两步。
“你...你以后离我远一些。”她昨日还还想着赫连勃是她的救命恩人,没了男女之别,只不过看到赫连勃打趣的眼神昨日的心情完全没有了。
赫连勃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
“刚刚明明是你死拉着本王,本王身受重伤无奈没力气推开你,现在倒好被倒打一耙。”赫连勃摸了摸了鼻子,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荆怀九不知道事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看到男人一脸笃定的开口,以为他说的是事实,顿时面色有些绯红。
“算了,本王肚量大,不和你计较这个了。”赫连勃看到荆怀九面露窘迫,心中多了一丝的不忍,大手一挥,朝着荆怀九说道。
荆怀九看到赫连勃那一张狐狸脸还是有些怀疑,不过看着此时的天色正好,两个人估计还有一两日才能走出深林,这才收拾了一下沿着河道走去。
赫连勃看着她的背影,然后又看了看手上的伤口,他昨日被咬了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一次定然逃不过去,而且就算是荆怀九亲自为他吸了毒。可是据他所知,那蛇的毒性很快的蔓延至全身,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他甚至还能感觉到体内有一种舒畅轻松,和之前没中毒之前的身体有的一拼。赫连勃不断想,不会是歪打正着了吧?难道这就是师傅所说的以毒攻毒?
赫连勃自嘲的摇了摇头,回去问过了师傅便知道了。
两个人整整一日都没有说多余的话,荆怀九再前,一直能感受到身后一直有一抹视线跟随着她,她现在已经万分确定,这个赫连勃对她有男女之情。赫连勃这整整一日一方面在想怎么才能让荆怀九心安理得的和他回莫拔国,一方面不断地想着昨日的蛇毒是不是将他所中的无名之毒解了。两个人可谓是各怀心思,渐渐的,荆怀九发现两个人经过的地方越来越有人类活动明显的痕迹,心中一喜,这说明,距离蔚州城越来越近了。而且,趁着天色还没完全的暗了下来,她也趁着这个时辰回蔚州城也不晚。
赫连勃自然也发现了,而且这里他还曾经来过,从这里骑马至蔚州城,不出一个时辰,走路的话,差不多需要两个时辰。他看到荆怀九带着欣喜的面孔,竟然鬼使神差的开口。
“天色晚了,不如你我二人在在这里歇息一下如何?”荆怀九正准备加快脚程的时候,却听到赫连勃说道。她听到这话转过身,看到赫连勃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舍,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
赫连勃自然欣喜万分,其实这两三日以来,他不断地发现莫拔国将士留下的痕迹,但是他一直故意避开,不过,就算是,现在他周围之少潜伏着七八个莫拔国的顶尖高手。
“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这一段日子以来,多亏了大皇子的三番两次的舍命相救,若是之后有机会,银非必定会报答。”赫连勃突然看到荆怀九一本正经的朝着她说道。
赫连勃轻笑一声,整个人的身体懒洋洋的倚着身后的古树,眼神中露出一抹深思。
“不用等之后,若是本王爷要你以身相许呢?”说着说着朝着荆怀九的方向步步紧逼。
荆怀九听到这话有些惊讶,但是很快的恢复正常,她看着赫连勃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还异常的认真,顿时心中咯噔了一声。
“大皇子,你我二人立场不同,不过,国家存亡,匹夫有责,你我二人,终究立场不同。他日战场相见,银非定然不会手下留情。”荆怀九的话语之间透露着疏离,可能是越靠近蔚州成,荆怀九心中的使命感越强,两个人是敌对,注定成不了朋友。
赫连勃听到这话,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把玩着手中成色极好的玉佩,眸中的怨幽深不见底。
“好,既然你不识抬举,本王爷就将莫拔国变成本王的。到那时,我看你还怎么逃得出本王的手心!”
荆怀九听到他阴气森森的说了这一句话,语气虽然平平淡淡,但是却字字扎在了荆怀九的心中。
荆怀九抬头的时候整好对上一个幽深的眸子,她急忙收回视线,这男人真的挺可怕的,上一世她知道若不是宇文家还有数十万的蔚北军苦苦支撑,恐怕赫连勃早就带着莫拔国的铁骑踏破了蔚州城。蔚州城一旦失手,附属的十三州就像决堤的河堤一样,一盘散沙,不在话下。就连陆程那么不可一世的男人,对于赫连勃,也是十分的顾忌。
赫连勃看到荆怀九躲闪的目光,轻声的笑了笑。然后两个人一夜无话,荆怀九看着假寐的男人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能坐在一旁烤火。不管他说的是意气话,还是认真的,她都不敢有任何的松懈。这男人如孤狼一样,可怕的很。
她知道赫连勃也没有睡着,只不过,两个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罢了。直到天色渐渐地渐渐地亮了起来,赫连勃还是保持着假寐的动作一动不动。荆怀九正准备告辞的时候,却听到了周围不断地传来整整齐齐的脚步声,她朝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看到为首的正是余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