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宜家恍惚了一瞬,才确定这是她那个用泼妇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的大伯娘。
上辈子这人后来跟着儿孙一起进了城,记忆里好些年没见到人了。
如今再次听到这声音,不由皱眉扯了扯嘴角,看来村里干部动作挺快,只是明显说话没有以前集体上工时好使。
不然她这大伯娘也不会直接跑来骂人。
许秀萍看着身上血迹染红纱布的冯宜家,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把人按在床上,站起身道:“你受伤了别露面,村里会给你做主。
好好躺着,我去屋外看着,他们不敢乱来。”
冯宜家乖乖点头。
只是见人出了门,就小心起身扒起了窗缝,歪着头最大限度的觑着外面的动静。
院外,大伯娘满头大汗的站在院门前,不知是走得太急,还是一口气骂了一大串,正双手叉腰喘气,黑瘦的脸上瞪成铜铃的眼睛里盛满了滔天怒火。
“李艳,这是村里的决定,那地前两年就是分给人家的,现在拿回来应当应份。
你再无理取闹别怪我们不客气!”
陈海的声音随着一阵沉重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转瞬,几个村干部和重生以来一直没见过的叔伯兄弟姊妹们都出现在了视线里。
人倒是难得齐整!
李艳半点不带怕的,一拍大腿,撩起袖子,冲到陈海面前,脸直接往人面前送,嘴里还叫嚣道:“来、来,让我瞧瞧你想怎么对老娘不客气?
是打还是杀,你有种的现在就试试!”
陈海被凑到胸前的女人脑袋逼得连连后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边上的孟杰民想起刚刚李艳嘴里耍流氓三个字,犹豫着不敢领人上前。
陈海被逼得蹬蹬连退五六步,忍无可忍转头对后面的冯有为大喊:“还不管管你媳妇?
再在这里胡搅蛮缠,我直接让人去追还没走远的公安,让他们来看看霸占人的田地不还该怎么解决!”
冯有为听了这话,才一改刚才的不作为,几步上前拉开了自己媳妇。
对着陈海陪笑道:“陈会计,我媳妇就是混不吝的,你多担待。
只是霸占田地啥的话也太过了些。
冯宜家在我们家吃喝好几年,后面结婚时,孟长军感激我们养大了她,家里又拿不出多的彩礼,就说了田地留给我们耕种,当是他跟冯宜家的一片孝心。
天地良心,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可真没胆子干霸占田地的事!”
陈海早知道这家人不是东西,一个两个不要脸不要皮,还满肚子心眼。
原先村长孟成良关系硬还能压得住,轮到自己了,是半分脸面都不给了。
还拿个死人说话,打定了主意他不能去地下找死人对质,随便他们怎么编都进可功退可守,一点责任不用担是吧?
目光扫到四周迅速围过来的村民,陈海明白,今天这事他必须好好解决了。
不然以后可没人把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