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无意中得知孟成良住在这里后,就去看了看人。
病床上的孟成良已经被审讯完了,浑身的精气神也仿佛被抽干了一般。
见到张靖安蠕动着干裂的唇,嘶哑着嗓音道:“难为你不怕被牵连,还能来看看我!”
看着一脸死灰、比前几天刚受伤时状态更差的孟成良,张靖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上前伸手替人把了把脉,道:“当初要不是你们,我如今说不定坟头上的草都老高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念着你们这份情。
好好养着吧,别想太多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哎,我是过不去了!
你也别看了,能早点死,说不定我还解脱了!”
孟成良说到死,语气没半点变化,眼里甚至还多了点神采。
他只觉如今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闻言,张靖安半晌没接话。
人到中年,妻儿眼看都没了下场,自己也是戴罪之身,这情况换成了他,估计也不想活了。
病房里沉默了一阵,孟成良又出声道:“看在当年的情分上,我想求你件事!”
“啥事你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肯定去办!”张靖安回得毫不犹豫,这人对一些人来说也许是坏人,可对他而言却是恩人。
孟成良一直平静的眼里泛起了一层水雾,道:“其他人我不担心,大不了陪着一起下地狱,只放不下我爹娘。
他们一大把年纪了,如今儿子一个指望不上,孙辈中就一个孟平还顶点事,可他娘也不是个省心的。
以后还请你帮我照顾着些!”
“放心吧,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早年刚到村里时,婶子腌的酱菜、咸菜我们家可没少吃!”
张靖安说完,很快就跟人告辞了。
病房里气氛太过压抑,他也不知道怎么宽慰人,只能早早走了。
孟安荣两口子跟孟盛是在张靖安提着东西过来时,才知道孟成良已经醒了的事,同时也知道了村里王翠被抓的事。
出事后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老太太似乎找到了自己儿孙干坏事的由头。
边哭边骂道:“肯定都是王翠那个又蠢又毒的货,把我好好的儿子带坏了。
还教坏了我两个孙子,生生毁了我们家几代人!
当初嫁过来前我就瞧不上她那吊梢眼,可老大死活要娶。
你个死老头子也让我别多管,如今好了,这哪是娶媳妇,这是娶了个祸害回来啊!”话到最后,都哽咽不成调了。
孟安荣心里本就压着火,听老妻怪到自己头上来了,哼着回道:“你还有脸说我?
当初要是你不跟她闹那么僵,把家早早分了,能事到临头了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要我们早发现他们干的事管起来,能让他们翻了天去?
能让两个好好的孙子被教坏了?”
得,话还没说几句,两老的先内讧起来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上了几代人的家庭,基本都能编出好几场大戏来,孟盛见多了也不好奇他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让张靖安进屋坐了,自己跑出去买吃食回来招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