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儿郎当地坐在桌子上,凳子上,坐着谈致远和施绍。
“看什么?”孙岩嗤笑一声,没事找事,“说的就是你俩。”
他歪着头状似和谈致远他们说话,实际上却是说给其他人听,“有的人啊,终于认清了现实,不妄想融进班里了,这样就对了么,鱼找鱼,虾找虾,都是半路插进来,才更有共同语言吧。”
他这话嘲讽语气十足。插班进来的,总共就俩,一个祁衍,一个陶择。
这话刚说出来,陶择就不愿意了,虽然他进来的方式确实不太高明,也知道班里对插班生的排斥,所以平日里遇到点不痛不痒的麻烦,他也就忍了,可这么久下来,班里同学也都熟识了,大家玩的挺好,孙岩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自己?还是说祁衍?不管说哪一个,都让人心里不舒服,于是忍不住道:“孙岩,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吗?”孙岩道:“我难听的话都还没说出来呢,又没说你,你急什么?哎,我说陶择,你没事你和他玩什么?你爸妈把你送进这个学校不容易吧,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就敢和他攀交情,人家家里势力大着呢,你不知道吧?能看得上你么?再说,你不怕他哪天一不高兴,把你给……”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祁衍看了他一眼。
孙岩挑衅回望,不能直接招惹祁衍,他便把矛头对上陶择,“再说学习,你好歹还是班里前十名,注意咯,别哪天被全校倒数第一给传染了,回头拿个倒数第二给你爸妈,那你爸妈不得哭死啊。”
“你——”陶择气急而笑,“那也总比一个被狗吓得屁滚尿流的人好吧,你嘴巴那么厉害那么能耐,你咋不把练嘴的功夫练到你的胆子上呢?有啥意思么你,大家在学校都是学生,你有必要高高在上吗?是,你家世背景我是比不过,我也不和你比行不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老老实实在班里待着不行吗?祁衍,你别管他!”
陶择把祁衍拉到了位置上,“孙岩同学,你再找我们麻烦我告诉老师了。”
孙岩:“嗤——”
陶择:“我告诉班主任!”
孙岩:“……”
孙岩郁郁的瞪了他一眼。
“祁衍。”一直坐在凳子上冷眼旁观的谈致远突然开了口,笑眯眯地,“上次我和我爸在酒会上还见到伯父伯母了,可惜酒会产生了混乱,伯母被不小心被撞倒,差点进了医院,毕竟是生意合作伙伴,我爸前两天还念叨呢,说找个机会去探望下,不知道伯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孩子没事吧?毕竟伯母年龄也比较大,怀着孩子也比年轻人危险。”
什么?
周围的人听到了,窃窃私语。
他们大多数不知道祁衍的家庭背景,班里家庭情况最好的就是谈致远,谈致远家和祁衍家有生意合作,那祁衍家庭情况应该也很好吧?
没有看出来。
还有,孩子是什么意思?祁衍的母亲怀孕了?二胎么?哇,按照祁衍的年龄,那他母亲算是高龄产妇了哦……
“……”祁衍沉默了一会儿,道:“令尊这么担心?不如亲自去看看?”
谈致远还是笑眯眯的,点点头,“那是应该。”
上课铃响,陶择道:“好了好了,上课了,大家都回自己座位上。”
然后他小声对祁衍说:“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们几个就这样,我刚进来的时候也被他们百般刁难,像他们这种人啊,你不理他们,时间久了,他们也就觉得没意思了。”陶择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还有,他暗自皱眉,谈致远也真是的,为什么把别人家的私事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讲。
“他们?”祁衍淡淡道:“口舌之争而已,我还没放在眼里。”
这些对他来说,真的不痛不痒。
只是谈致远说的事情,他还是放在了心上,林美琪出事了?他并没有接到任何电话,也没有找人刻意去关注那边的动态。上一世他并没有听说林美琪再生孩子,所以他重生之后听到她怀孕的时候是很惊讶的,总不会就是因为谈致远说的酒会的事情,因为酒会上的意外,孩子没有了?
不过既然那边并没有想让他知道的样子,祁衍也无所谓去打听,就这样好了,这辈子他根本不想和上辈子的人有任何交集。
“就要这个样子!”陶择握拳,想了想,又艰难开口,“不过他一句说对了,你这成绩真的……我看你上课也没睡觉啊,怎么考试就这么差呢。”
祁衍充耳不闻,专心苦练滑板技术,并且暗自和之前广场上遇到的人对比,发现还是没有可比性,所以周末的时候带着祁火火出去玩,都会避开广场。
而祁火火这家伙只要有人陪它玩,就到处疯,甚至跑到江边看人钓鱼。钓鱼的老爷爷看它可爱,临走的时候,还送给了祁衍一桶新鲜活蹦乱跳的鱼。
反正老人家每天都来钓鱼来消遣。
就在那天晚上,祁衍在祁火火垂涎的目光中,做了顿全鱼宴。后来他觉得,那家伙哪是对钓鱼感兴趣,哪是对吃感兴趣。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谁曾想,在他牵着祁火火散步的时候,一个小孩滑着滑板从它面前走过,这一下子唤醒了祁火火的记忆,当即便跟在小孩身后,祁衍拉都拉不住。
那小孩住在附近,去的正是他们之前去的那个广场,毕竟这是附近最近的游乐场所。
广场上热闹非凡,天气很好,来逛商场和遛弯的人很多。
“真的是你啊,我还怕认错了呢?”一个穿着红色运动装的男生踩着滑板过来惊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