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的家非常简洁干净,一尘不染,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排列好,像有强迫症一样。
正因为如此,这个房间给人的感觉严肃冰冷,像是样板房,没有人的烟火气。
他随意将余夏放到地上,转身进了卧室。
余夏歪着脑袋四处打量,然后跟在祁衍脚后一瘸一拐进了他的房间,身后留下一串串带着血污的脚印。
祁衍拿了医药箱,转头一看,眉头直跳,错落有致的爪印从玄关一直延伸到他的床前,他盯着冲他不停摇尾巴的小狗崽冷声道:“谁让你进卧室的?出去!”
余夏仗着自己是条狗,装作听不懂人话,好奇的探头探脑,不仅没有出去,还在他的卧室游了一圈,看光洁的底板被自己糟蹋的不成样子,看不惯祁衍强迫症的余夏,叉腰……不方便叉腰,于是余夏躺在自己高兴的打了两个滚。本来就脏的毛,更不堪入目了。
余夏越滚越畅快,这段日子他风吹雨淋,饥饱不定,居无定所。因着这个身子,做什么都不方便,除了想怎么攻略祁衍,还要为一日三餐担忧,本来就不强壮的身体,更加瘦弱了,更别提日日担忧别不小心被人给捉了去。余夏流了一把辛酸的泪水,如今终于成功靠自己的本事喜提住房一套,不提攻略不攻略,反正他是打算死也要死在这个屋子里的。
余夏快乐的笑出声,卧室里全是他魔性的唔呼呼的狗叫声,他沉浸其中尚且不觉得什么,祁衍却嘴角微抽,有些受不了地看着地上翻滚的小东西,忍不住想抬脚将它踩死。
正是这时,余夏后背突感发寒,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疑惑的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然后视线顺着身后之人的双腿往上,就见祁衍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眼神并不怎么美好,又斟酌了一下他脚上的动作,沉默半晌,心说这是打算踹飞我?算了,还是要收敛点,别太过分,刚进来就被丢出去,面子上不好看。
于是余夏拖着伤腿走近祁衍,伸出一只爪子轻轻捞他的裤腿玩,见他面色不善,似乎还没有打消想踢自己的心思,干脆直接滚到祁衍的脚底下,腹部露出来,四只爪子在空中乱蹬,最后软软的伸了一个懒腰,又抬起头,用没有受伤的爪子捧着祁衍的鞋子,模仿以前见过的小东西亲昵人的样子,在他鞋边蹭了蹭,还咬他的鞋。
祁衍:“……”
这么一副全身心信赖他的样子,让祁衍这一脚有点踩不下去,从来没见过这么傻的狗,搞不清楚现在的形式吗?还不知死活的凑上来,没见他想把它踢飞吗?它以后肯定是蠢死的吧。
狗难道没有记性吗?
不会记仇?
祁衍自认之前踢它的几次根本没有留情,被这么对待了那么多次,它就不怨恨?
不想将这个伤害过它的人类咬死泄恨?
嗤!
果然是蠢狗。
对上小东西天真明亮的眼神,看了看卧室地板上的脏污和血迹,良久,祁衍弯腰,将它提了起来,单手抱在怀里。
余夏瞅准机会舔他的脸,偶尔舌头从他嘴角擦过。
祁衍头往后仰,躲开狗崽的亲昵,被舔过的脸上湿漉漉的很是恶心,祁衍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条件反射将手中的东西摔了出去,等那小-狗-崽-子-的惨叫声突兀的响起,祁衍才想到,这家伙刚才救了自己。
余夏痛苦地吭叽了几声,翻身躺在地上,五官狰狞扭曲。大概是现在变成了狗的缘故,为了表示自己的喜悦,他几乎是不经大脑思考就上了嘴,只是没料到,祁衍居然这么丧心病狂,不假思索地将自己摔了出去。当砸到地板上的时候,余夏还能听到自己的身体和地面接触,发出了‘咚’的闷哼声,紧接着四肢百骸仿佛散了架一样。
“……”祁衍凝视着地上抽搐着不断叫唤的狗-崽,不走心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祁衍用手背擦拭着自己脸上被它舔过的地方,紧锁的眉头至始至终就没松下来过,似乎是不能忍受,他冲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这一行为惹怒了余夏,这么显而易见的嫌弃,只差明目张胆说了出来了,虽然变成一只狗,但余夏并没有自暴自弃,虽然没有干净到他这种洁癖程度,也会每天找水源漱口和洗脸的好么?哪里脏了?!
在祁衍看不见的地方,余夏翻了一个白眼,加上身上传来的钝痛感,他有心想要反击报复,给祁衍一点好看,但又因自己的任务,只好忍气吞声。
他怕自己逞了一时之快,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前功尽弃。到时候被这冷漠无情的男人扔了出去怎么办?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大的赢家,等他占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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